“云逸尘,醒醒。”兰溪云使劲摇了摇睡梦中的云逸尘。
“不要。”云逸尘一把把被子盖过头顶,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又要睡下去。
看拿他实在没有办法,兰溪云只能又凝聚水珠咒,正准备打过去,云逸尘像是感受到一股杀气,立即起身,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边打哈欠边下了床。
“你快点。”兰溪云摊开的掌轻轻握拳,水珠咒也自散去,“我先去楼下。”
“哦,好哦。”云逸尘朦朦胧胧的应着兰溪云,尾音拖长。
兰溪云鸡皮疙瘩掉一地,旋即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太子,逸尘君醒了吗?“上官言墨看着急匆匆下楼的兰溪云,不知道为何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云逸尘,被夺舍了,我们先走。”兰溪云扶着楼梯,打算挥一挥手,不留下一丝云彩,转身就要离去。
“嘿嘿,叫你打扰我睡觉。”云逸尘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欣赏兰溪云的囧样。
他回房瞟了一眼窗外:“京城就是京城,真是热闹,一早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该动身了。”
云逸尘顺手拿起相吟,出了房门:“我来了,怎么没人来迎接我啊。”
“嗯,我来迎接你。”沈时绥冷冷清清的声音如鸣佩环,欣然入耳,他一袭白衣站在楼梯口,与来往的人群格格不入,恰似天仙落人间。
“嗯?”云逸尘愣了一下,“我没睡醒吗?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他咻的一下躲进房间,又打开了一遍房门。
沈时绥还是在眼前,不过近了些,他倚靠在房门墙边,星眸一眺,默默看着云逸尘在那进进出出,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师,师尊?”云逸尘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嗯,我来了。”沈时绥伸出素手,敲了一下云逸尘的头,“下楼。”
“好,我这就下来。”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云逸尘,可以说是在一瞬间完全清醒了,他兴高采烈的奔下楼梯,打算跟江华年他们宣布这个喜讯。
沈时绥没有他这么毛毛躁躁,但在看到云逸尘的一瞬间,他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凡间确是很久没来过了,如此一见,都不比他的徒弟有意思。
“向沈长老,顾长老请安。”楼下那四人本等着云逸尘,但是没想到顾晚舟他们来的这么突然,急忙作揖。
“哎呀,在外面就不用行礼了。”顾晚舟故作推脱,一把搂过兰溪云,“我好想你啊,溪云,你不在这几天我要无聊死了。”
兰溪云的脸上出现了几人从未见过的柔情:“我,办完这个案子,马上回去。”一向口齿伶俐的他,此刻却结结巴巴,这下子轮到刚刚下楼的云逸尘惊讶了。
“这是什么情况?”云逸尘用肩膀蹭了蹭江华年,“兰溪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顾长老来了,自然不一样。”上官言墨看透一切的样子,用扇子半遮面轻笑。
“拜见顾长老。”云逸尘这下有些头晕了,这跟剧情的走向完全不同,“怎么一下来了两个长老。”
“小云吗这不是。”顾晚舟看着刚刚从楼上匆匆忙忙跑下来,还喘着气的云逸尘,指尖一点,云逸尘刚刚的疲惫就完全消失了。
沈时绥在云逸尘身后没有怎么出声,就只是站在一旁而已,结果被顾晚舟一下拉走了。
“你们办你们的案子,我们来玩的,有事用这个找我们。”顾晚舟说完向兰溪云丢去一个蓝色的小珠子,还朝兰溪云飞吻了一下,“走了。”
兰溪云接过那颗珠子,刚刚脸上柔情的神情荡然无存:“动身查案,我们去太医院。”
“云逸尘,木剑。”沈时绥被顾晚舟带着走,也没有叮嘱什么,就让云逸尘记得那柄木剑。
“好。”云逸尘将腰间木剑取下在沈时绥面前晃悠了两下。
“被夺舍的,应该是太子殿下自己吧。”江华年躲在一旁一直不敢说话,他刚刚都吓傻了,直到两个长老走了,他才敢偷偷吐槽。
“字,字,珠,玑。”上官言墨向江华年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过令上官言墨没想到的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居然在自己师父面前,会露出这样温顺的样子。
“对了,进宫前诸位请吃下这个。”上官言墨朝四人递去黑色的小药丸。
“这是什么?”江华年拿过药丸上下打量。
上官言墨解释道:“易容珠,城内探子太多了,皇上还不知道太子进京。”
几人闻此纷纷将药吞下。
江华年摸了摸胸脯,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感觉没什么变化:“诶,我怎么看云兄你们都没什么变化啊?”
“因为你们都服下了易容珠,是互相看的出来的。”
“这样子吗?我还想看我哥变成女生呢。”江华年小声蛐蛐。
“嗯?”江一弦听到江华年的想法后微微挑眉,“你刚刚说什么?”
江华年急忙捂嘴摇头:“没事没事。”
“敢说不敢当?”江一弦戏谑一笑。
江华年见江一弦揭他老底,表示极度的不满:“我才没有。”
“好了好了,看路。”江一弦顺了顺江华年的头发。
“要入宫了,严肃点。”皇宫宫门就在眼前,兰溪云扭头朝身后三人嘱咐。
他倒是不担心上官言墨,毕竟皇宫上官言墨都快比他熟悉了。
“收到。”几人神色纷纷严肃起来。
“上官御史。”皇宫侧门的侍卫见来者是上官言墨也不放松,他拦住了上官言墨。
”大人身后这几位是?”那守卫朝上官言墨身后探去。
“要案专员,别挡路,你误不起这个时间。”上官言墨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像是在警告。
“是。”那侍卫见上官言墨这副架势,他也不好阻拦便放了行。
皇宫的警备十分森严,到处有侍卫巡守,但这也遮不住皇宫散发出无限金钱的味道,随便一面墙都是千年金丝檀木做的,砖瓦镀金,梁柱镶玉,宫路交通。
“这……”云逸尘身在宫内,他当然知道不能多说什么,无疑,他的内心震撼了一次又一次,“这,得刮多少民膏民脂。”
一旁的江华年和云逸尘对视不过三秒,就都明白对方想的什么:“豪无人性,君主当道。”
“到了。”上官言墨一句话才让正在为老百姓心怀不平的云逸尘反应过来。
兰溪云知道云逸尘在想些什么,他向云逸尘传音:“你知道为什么我想尽早夺位了?”
云逸尘听着这不知从何生来的声音有些诧异,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是兰溪云跟他说的,他向兰溪云点了点头。
不过同时他又有些细思极恐:“嘿不对,传音不是筑基期才能用吗?”
“找提点大人。”上官言墨抓住了正欲进宫的小药童。
“参见太子殿下,御史大人,是,我马上去。”那药童放下背上药篓子,跑进了太医院。
不出一刻钟,太医院中就踏出一人,药香满身,青衣于身,手上还提着未来得及用的药包,云逸尘仔细看了看来者的眉眼。
“眉目清俊,清若松映寒塘,雅如静上明月,这应该就是柯昭了。”
“御史大人,恭候多时。”柯昭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立刻拱手作揖。
“不必多礼了,进去再说。”上官言墨挥挥手,让柯昭起身,柯昭也明白了几人为何而来。
等到众人都进了太医院后,柯昭把药包交给药童:“小晖,你先去把药熬好。”然后关上了房门。
“其他太医都外出了,这里就只有我们。”柯昭去泡了一壶茶,递给众人,“养脾去虚的。”
“好诶,上次去看郎中,他还说我脾胃有问题。”江华年一口闷了这茶,然后差点吐了出来,“啊,好苦。”
“哈哈,别急,那么几位扮成这副模样,有何用意呢?”柯昭轻推茶盏,俨然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这位应该是江公子吧?令尊找我看过病。”柯昭嘴角一抹微笑。
“嗯?你怎么知道?”江华年来不及喝江一弦递过来的水就被眼前人吓了一跳。
兰溪云运动灵气恢复原本模样:“那柯叔竟然都知道了,我们也就不藏了。”
“太子殿下,不敢。”柯昭又给江华年的茶杯中倒了茶。
“该说正事了,柯叔,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兰溪云将柯昭递来的茶杯放下,杯上还飘逸着茶香。
“嗯,问吧。”柯昭回到位置,他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洒向地板。
“这是做什么?”云逸尘疑惑柯昭为什么放着好好一杯茶不喝,全洒向地面,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几人只见茶水随着地砖的纹理蔓延,直到形成几个大字——皇帝已知几位动向。
晚时播报:
“卖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一串五文钱,纯天然无添加。”那卖糖葫芦的摊贩笑嘻嘻地叫卖着。
“诶,谢谢客官了,多来啊。”
顾晚舟急匆匆地带着沈时绥赶到,“老伯,还有糖葫芦吗?”
摊贩一脸歉意,指了指空荡荡的担子,“对不住啊,两位小公子,刚卖完最后一串。”
顾晚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满是失落,“这来得也太不凑巧了。”
沈时绥看着顾晚舟失望的模样,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应该也是因为我吧。
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总是与他失之交臂 ,这次连一串糖葫芦都买不到。
顾晚舟看着沈时绥自责又难过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时绥的肩膀,柔声道:“哎呀算了,没了便没了,咱们再去找找别的好吃的。”
“好。”沈时绥揪紧衣角。
今日运势: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