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的死很蹊跷。”上官言墨边说边拿出勘探的卷轴,“这是我去调查时顾言身上所有的伤。”
云逸尘放下手中的鸡腿,接过卷轴仔细阅读起来:“砒霜,剑痕,勒痕……这么多致命伤?”
“这便是古怪的地方,在锦衣卫宗轴之中,仅仅记录了陆夫人是自杀,如此草草了事,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作风。”上官言墨神色凝重起来,他没有将事情说白。
兰溪云佯装愤怒:“这是有关陆将军的案子,还敢有人造次?顾家和陆府都没有表态吗?调查的锦衣卫是谁?”
“指挥使薛华。”上官言墨稍微迟疑了一下,安抚起了正欲发作的兰溪云。
兰溪云朝上官言墨微微挑眉,茶杯一旋,指尖指向窗外,上官言墨立马懂了兰溪云的意思。
他紧接道:“薛指挥使和陆将军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顾家和陆府也不好说什么。”
兰溪云没有多说什么,手上动作甚起,灵力汇聚起来。
“太子殿下,别冲动。”江华年见势不妙,连忙想要阻止兰溪云,但是云逸尘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无数叶箭朝上官言墨飞去,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上官言墨却没有任何反应,还喝了口茶,他稍稍一偏头躲开了兰溪云的法术,一声惨叫从窗外袭来。
“小二,下面来了客人,请上来。”上官言墨拍了拍手吆喝了几声,神色随即放松下来,“不要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这……让小二去真的没事吗?”云逸尘前面都没有惊讶,现在倒是惊讶了起来。
“没事,这是我家产业,都经过训练的。”上官言墨看着疑惑的云逸尘噗嗤轻笑了一下,明明都看出来他们想要干什么,却为了这个而惊讶。
“那你还给他钱?”云逸尘更疑惑了,都是自己家的了,吃饭还要付钱吗?
“员工福利。”上官言墨一副财大气粗模样。
“还缺人吗上官老板,我可以我可以。”云逸尘眼睛都在发光,妥妥的愿意为五斗米折腰。
“还好意思说人家店小二。”兰溪云默默补刀,脸上没了刚才的怒意。
“啊?什么情况。”江华年还在状况外,怎么突然就抓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了。
“莫说笑了云君。”正说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被押了上来。
云逸尘一剑撩开他的面纱,那人刚要咬下什么,被云逸尘一巴掌呼上去,口中药丸一样的东西飞了出来,“想自杀?看来训练的不错啊。”
看自杀不成,那人立刻换了副面孔:“太子殿下行行好,我就是来打探情报的,这不是什么都没听见,就被发现了吗?”
兰溪云打了个响指,叶箭带的灵力自那人身体中炸开。
“啊啊啊,太子饶命。”那人疼的嘴唇发白,倒在地上呜咽,“我说,我都说。”
“主子是谁?”上官言墨又抿了一口茶,柔和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巨蟒猎杀猎物时那寸寒光。
那人被盯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我……我是方伯侯的人,方大人叫我来。我只是奉命来帮方伯侯查案的。”
“哦?说的好听,那怎么不直接来找我们合作,还要偷听呢?”云逸尘将相吟放在那人喉边,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但凡说错一句话便封喉。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剑,那人立马低头求饶:“大人说……说这件案子他不适合出面,牵扯到太多人了,就派我来偷偷查……”
“不是假话,方伯侯确实不便出面,毕竟他最近牵扯到了一件党争案。”上官言墨发话,云逸尘才把剑收起。
“我们的消息你若是敢透露出一丝一毫,那你可以试试下场。”
云逸尘将房门打开,想把人一把丢出去,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邪笑着关上了房门。
“哦,对了,受了不少伤吧,我给你上上药。”云逸尘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将在场人都弄懵了。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小的这就走。”那黑衣人刚想挣脱跑开,云逸尘就给他拉住了。
“啊,啊,痛,啊。”杀猪般的叫声冲破整个酒楼。
听到这叫声云逸尘更用力了,其余四个人都不忍看下去。
“这样子好得快,来,继续。”看到身下人快晕过去,云逸尘这才停手。
他带着令人发毛的笑容,用力拍了两下黑衣人的肩膀:“走吧走吧,小伙子不吃力啊,下次再来啊。”
“是,是,保证来。”黑衣人被折磨怕了,一句话不敢反驳,连忙跑了。
“云兄……深藏不露啊。”江华年看的目瞪口呆,他突然有些害怕,他队友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一般一般,哎呀,饭我都吃不下去了,我们去看看现场吧。”云逸尘与几人正要下楼,一阵有板有眼的说书声兀自传来。
“列位看官,今儿我要讲的,那可是件流传百年的奇事。”
只见天肴阁内热闹非凡,众人都围坐在一位身着洗得泛黄的长衫的说书人旁。
“这是在说书吗?我还真没见过说书人。”云逸尘来了兴致。
上官言墨手中折扇“啪”的收起:“嗯,这是我们天肴阁的传统,以前都请些有名的说书人来给客人们添个乐子,今日这一位我倒是没见过。”
“上官公子,你这位说书人请的不错啊,好久没听的这么尽兴了不是。”
台下看官见上官言墨这位当家的来了,立马起哄赞赏。
“诸位高兴,上官也就高兴了。”上官言墨立马回礼。
那说书人皱纹如刻,却难掩双目炯炯:“这几位看官这么捧场,谬赞了谬赞了,无以为报,那我送几位一首诗吧。”
“来一首来一首。”台下人起哄声又起。
见应付完看客,上官言墨想要带着云逸尘他们偷偷离开,但云逸尘却劝住了几人的脚步:“你们不觉得这说书人很有意思吗?”
江华年都觉得云逸尘有些不讲道理了:“云兄,现在是听评书的时候吗?”
“听。”云逸尘不容置辩,他对上台上说书人的目光,只怕这首诗——明摆着是送给他们的。
“听云逸尘的。”兰溪云见云逸尘这么认真,也就没有拦着云逸尘。
“那么诸位听好了,这可是一首《京华谲影》
金殿云沉日色冥,将军血洒战旗腥。
戏楼弦断音尘寂,玉盏茶凉幻影仃。
暗探密函寻旧迹,明争暗斗扰朝庭。
且观后事风云变,生死未分见阴晴。”
云逸尘拍手叫好,随手抛去一个金桂子:“好诗好诗!多谢,可惜今日无空再陪了,告辞。”
“几位看官走好。”那说书人嘴角勾笑,“出手还真是阔绰。”
京城夜色愈浓,街上无数杂乱的目光,来往喧喧嚷嚷,叫卖声如浪涛袭来。
“对了,京城中有寺庙吗?我明天要去一趟。”云逸尘扭头望向兰溪云。
“有,大相国寺。”兰溪云瞥了云逸尘一眼,“你要干什么?”
“求护身符。”云逸尘如实回答,“总得有个信念支撑我吧。”
“没想到你平时这么大大咧咧,还有性情的时候。”兰溪云重新打量了一番云逸尘,“嗯,毕竟我不像你。”
“兰溪云,你什么意思你。”云逸尘被怼的无语,已经炸毛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感叹一下。”兰溪云冷笑一下,没有在意云逸尘,走到上官言墨身旁进一步了解任务。
“看来只有太子殿下和沈长老能治一治云兄了。”江一弦跟云逸尘相处这么久,精辟的得出这个结论。
“一弦,泥……”虽然说的小声,云逸尘也听见了,他欲哭无泪,就求个护身符至于吗?又不是为他自己求的。
“到了。”上官言墨拂袖,将眼前大宅的屏障在眨眼间除去,瞬间一股尘灰混着花的清香倾注而来。
“这是什么花?”江华年看着院子里那一簇簇或是淡红,或是素白,花梗极为纤细的花问道。
“满天星。”云逸尘放眼望去,不只有那一簇,这院中,几乎到处都是满天星,“怎么这么多?”
“嫂嫂平时喜欢种花,他说满天星清小,不争艳,寓意又好,便种的多。”兰溪云俯下身子去抚摸正散发着清香的花瓣。
(皇宫内)
“国师大人,太子殿下他们已经到达京城了,并且好像已经掌握了一定信息。”说话的是那被云逸尘折磨的黑衣人。
沉凌负手立在巍峨的宫殿之巅,周身似有一层朦胧光晕。一头银发肆意披散,只是随意扫视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你被发现了?”
“是,是小的没注意,这群人中有一位十层仙缘的修仙者,感知能力太强了。”那黑衣人冷汗直流。
沉凌举手投足间,袍角纷飞:“罢了,你再去干一件事吧。”
“谨听国师大人吩咐。”那黑衣人立马俯首称臣。
沉凌朝那黑衣人投去一散发着幽恨黑气的木珠子:“几日后去让太子殿下入魔,你们落邪宗最会这种勾当吧?”
“这……”那黑衣人拿着木珠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知道不成功的下场。”沉凌回身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太子殿下也入局了。”
今日运势: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