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搬到了名古屋。”
“所以,你们在那里遇见了牧野月吗?”
“嗯,她是牧野杏姑妈的侄女,我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嘴巴都快合不起来,因为她长得很像你,尤其是那双眼睛,爸爸妈妈因此非常喜欢她,我知道妈妈这是想你了,爸爸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但是。”进不再说下去,而是低下了头。
后面的事情,我立即猜到,爸爸妈妈死在了火海中,走的时候连50都不到,特别是爸爸,他好不容易从死神的手中夺回生命,结果被一场大火终结了人生。
如果我早一点去联系爸爸妈妈,他们就不会出事,一想到这里,我悲痛地快喘不上气,做过手术的心脏也隐隐作痛,进看着我这副样子,脸上写满了担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啊,你今天带药了吗?”
我虚弱地指了指沙发上的手提袋,进赶紧从里面拿出了装着心脏病药的瓶子,然后急匆匆地拿了一杯温开水给我,我吃完药后,心脏勉强没那么难受了,进却还是非常担心我:“姐,你的心脏还是会疼吗?”
我摇摇头,表示只是很悲痛的时候,心脏才会很疼。
“再怎么疼,终究比不上爸爸妈妈被烈火灼烧时的剧痛。”
“姐,我。” 进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出于自身职业的原因,我敏锐地察觉到进的不安,并且此事是跟父母的死息息相关,然而却听到了一个非常震惊的回答。
“爸爸住院时,姐夫曾经探望过他,我那一天刚好碰见了他,所以才会。”
“进,剩下的先别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没等进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然后往门口走去,进紧随其后,劝我先冷静一下,“我会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进,你回去吧,这毕竟是我和他的事。”
可是离开公寓后,我没有立即回家,反而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脑海里则回放着进的话。
这么说,类比我更早就知道爸爸生病了,但是他没有告诉失忆的我,倘若他当初说了,我即使不能立即恢复记忆,但是只要见到他们,我一定能想起来,甚至还能接他们到法国生活。
“类,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就在我自言自语时,一道刺眼的光线闯入我的眼睛,我本能地用手遮挡,却听到了怒气冲冲的咒骂声,以及类的声音。
“想死就换个地方死,别在斑马线上给别人找不痛快。”
“抱歉,我妻子不是有心的,我们现在就离开。” 类正想拉起我的手时,我却躲开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对不起,我欺瞒了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爸生病了?”
“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父母死在了大火中。”
“是。”
“你是不是有意欺瞒我?"
“牧野,你听我说。”
类想要解释时,我制止了他:“够了,我不想听,就算你是我的丈夫、我孩子们的爸爸,我也不想再听你解释了,你知道我爸爸生病了,却不告诉失忆的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会想起来啊,你错了,他们是和我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家人,我怎么可能会想不起他们,如果我早点回来,爸爸妈妈就不会走进那间宾馆,他们就不会。”
我说完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并让司机往上野家的方向开。
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去面对一个欺瞒我多年的人,何况他还是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