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杉菜的视角:
01
十五分钟前,我的胸口隐约有些作闷,为了缓解不适,我赶紧喝了几口茶,不料胸闷感愈演愈烈,眼看着要快作呕时,我赶紧捂着嘴巴跑去了洗手间。
“呕呕呕。”
我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冷汗不断地从头中冒出,好不容易吐完了,我洗手时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经期延迟、胸闷感、恶心呕吐?难不成我已经。。。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类便在外面呼喊我:“牧野,你还好吗?没事吧。”
“类,我没事。”我一边回着一边从抽纸机里抽出了两三张纸巾,仔细地擦了擦嘴巴和手,随后离开了洗手间。
刚出去没多久,类担心地问道“是吃错东西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吐了,刚刚已经吐得差不多了,我想没什么事了吧。“
“真的吗?要不然我待会让家庭医生帮你看看吧。”
“先不用啦,我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先回包间吧,滋小姐和道明寺先生还等着我们呢。”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然而我们即将回到包间时,里面的对话却让我怔在了原地。
“据我所知,你将牧野月当成了她的替身。”
“我没有,我分得清她们两个。”
“杉菜和花泽先生的感情非常要好,司,有些人和事最好还是放下吧。”
滋小姐和道明寺先生的对话中为何会提到我和类以及牧野月了,除此之外,滋小姐说道明寺先生将牧野月律师当成了她的替身,那个她,该不会指的就是我吧,我回想起初次见到牧野月律师时,曾被我们相似的长相所震惊到。
一想到这,我险些没有站稳。
“牧野。”
我平复好呼吸,假装刚刚的一切只是听错了:“我们进去吧。”
类贴心地帮我拉开了包间的木门,我走进去后,道明寺的视线刚好停留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回避对方的视线,随即道:“非常抱歉,我刚才有些不舒服,所以去了趟洗手间。”
“你好点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多了。”
道明寺先生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那就好,我们接着吃吧。”
我拿起筷子,继续吃着和牛时,道明寺先生又一次地看着我,语气中充满了对我的担心:“牧野,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下身体。”
我被道明寺的话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了,而且他刚才是不是喊我叫牧野啊。
“道明寺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牧野,我可以这样喊你吗?毕竟你的旧名叫作牧野杉菜。”
我若有所思道:“可以的,牧野或者杉菜都行,不过我现在好像找到了一些答案。”
道明寺先生一脸诧异:“什么答案?”
“没猜错的话,我们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
如果认识,道明寺先生也不会问我能不能这样喊了,或许那个她真的另有其人吧,更何况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蛮多的。
道明寺先生却反问道:“何出此言?”
“如果我们之前认识对方了,那么你肯定不会问我能不能喊牧野,因此我觉得起码在高中的时候,我们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吃完饭后,我们离开了餐厅,刚走出三越百货没多久,天空又飘起了雪,气温也比吃饭前冷了不少,我从购物袋里拿出围巾,温柔地围住了类的脖子。
类笑意盈盈地望着我,同样温柔地握着的手,然后帮我暖起手来。
“我们走吧。”
“好。”
车内,我问起小夏的身体情况,类表示小夏明天就要出院了。
“小夏,她现在能吃能喝,早就盼着出院了,还有她真的很想你。”
车子经过十字路口时,红灯恰好亮了起来,类踩住了刹车后转头看向我,我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类,我们明天一起去接小夏出院吧。”
“她看到你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次日早上,我们推开了小夏的病房,正如类所说的一样,她一看到我后兴奋地朝我跑来。
“妈妈,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蹲下身,抚摸着她的头:“抱歉啊,妈妈最近工作有些忙,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看你。”
小夏懂事地点了点头,并环住了我的脖子:“妈妈,没关系,既然你都说了原因,我也会理解的。“
她稚嫩可爱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她越这样,越让我想起这几天对她的回避,虽然爸爸妈妈的死跟惠子的父母有关,但是小夏终究还是不知情,再加上她从小就是被我和类共同抚养着,我很难真的将情绪转移她的身上,眼前瞬间变得雾茫茫,小夏将手指伸了过来。
“妈妈,你流泪了,我帮你擦擦吧。”
我握住小夏的手指,擦了擦眼泪后扑哧一笑:“我们回家吧。”
类办理完出院手续后,进和优纪刚好也在。
“舅舅,优纪阿姨。”小夏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和进君以及优纪玩在了一起。
优纪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你也来接小夏出院了。”
“是的,专门请了一天假,最近真的麻烦你了。”
“没关系,毕竟我是医生,对了以后不要再给小夏吃花生了,这一次幸好剂量不是很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02
回到家后,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你好,我是高木法律事务所的上野奈,请问有什么事吗?”
“上野律师,你好,我是松崎博一。”
“松崎先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方便安排下我和堂山先生见面吗?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当然方便,我待会就去联系堂山先生。”
“那就麻烦你了,上野律师。”
“不客气。”
通话一结束,我接着拨打了堂山先生的电话号码。
“堂山先生,你好,我是高木法律事务所的上野奈,松崎先生刚刚致电我,说想跟你见上一面,请问你有时间吗?”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行吧,我明天有空,到时候见面吧。“
“好的,我跟松崎先生说一下。”
“嗯,谢谢你。”
我挂断电话后不禁地松了口气,没意外的话,堂山先生和松崎先生应该可以和解了吧。
“你好像蛮开心的。”类递来一个杯子,里面尽是冲泡好的可可牛奶。
“作为律师,双方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能够和解,一旦上了法庭,意味着打官司用到的钱会越来越多,况且堂山先生也收到了该有的遣散费。”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挺好的。”类握住我的手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我刚才好像忘记问松崎先生了。”
“发生什么了吗?”
“堂山先生的银行账户最近多了980万日元,我们昨天因为这件事亲自去了一趟枫树酒店调查,财务部部长菅本小姐表示没有汇出过这笔钱,那么这笔钱究竟是谁给的呢?”
我带着这个疑问,拨打了松崎先生的电话:“松崎先生,我跟堂山先生说了,他明天有空。”
“那就明天见面吧,我稍后发你地址。”
“好的,麻烦你了,对了松崎先生。”
“还有什么事吗?上野律师。”
“堂山先生最近收到了一笔980万日元的遣散费,请问知道这件事吗?"
“啊,我不知道啊。”
松崎先生的回答,又一次地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殊不知,未来将会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第二天下午,我和堂山先生准时来到了松崎先生约定好的咖啡厅,双方就坐后,松崎先生问我们要喝些什么。
“一杯摩卡。”
“一杯热美式。”
过了一会儿,店员拿点好的咖啡走了过来,随后放置在桌上,松崎先生拿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后放了下来,然后满怀歉意道:“堂山先生,当年因我的一己之私,给你以及你的家人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对此,我深感抱歉。”
堂山先生沉思了一会儿,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松崎先生却摇了摇头,一边叹着气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卡里有980万日元,虽然按照货币汇率来说,980万日元早已不够,但我认为这笔钱还是要给你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吧。”
我扫了一眼银行卡,好奇道:“松崎先生,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问吧。”
“松崎先生约我们来这里见面,是为了给这笔钱吗?”
松崎先生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松崎先生果真拿走了堂山先生的离职金,像这样的行为,简直跟盗窃没啥区别吧,除此之外,盗窃还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犯罪之一。
坦率地讲,盗窃可以是说是任何人都可以因自己的甜蜜、贪婪、刺激和其他冲动而犯下的罪行。
《刑法》第235条规定了盗窃罪,是侵害他人财产罪(盗窃、抢劫、诈骗、敲诈勒索、挪用公款等)之一,因此盗窃他人财物的行为属于“盗窃罪”,最高可判处10年以下有期徒刑或50万日元以下罚金。但实际量刑因案件性质而异。
松崎先生现在将这笔钱给回堂山先生,无非就是求得对方的一个谅解,毕竟作为受害人的堂山先生,完全有理由起诉松崎先生。
正当我陷入思考时,松崎先生继续说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离职那一年发生的事,原本在枫树酒店好好工作的我突然收到了集团总部发来的裁员通知,堂山先生的名字正好在上面,由于我的儿子身患重病,虽有医疗保险,但还是远远不够支付手术费以及后续治疗费,因此我才会盗用了堂山先生的离职金,堂山先生,真的很对不起。”
堂山先生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桌上的银行卡: “松崎先生,你和我一样,也都是被道明寺集团裁掉的人罢了,那你儿子的病后来治好了吗?”
松崎先生皱紧眉头,悲痛的表情迅速布满了全脸:“他还是没有活下来,我和妻子后来想了很久,觉得他其实是去寻找新的世界了,至少在那个世界里,他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堂山先生却将银行卡还给了他,松崎先生震惊地望着对方:“堂山先生,这是?”
“我已经收到980万日元离职金了,至于这笔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松崎先生一副拒绝收下的表情,堂山连忙将卡推了过去: “你还是收下吧。拜托了。”
我看着这一幕,何尝不懂松崎先生焦急万分的心情背后隐藏着什么,毕竟谁不害怕被起诉呢,堂山先生表示他不会再追究此事,既然他之前收到了980万日元,那么他跟松崎先生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说到底上了法庭,打官司的钱只会哗啦啦地花掉,松崎先生错愕地看着堂山先生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边,接听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松崎博一,请问你是。”
而松崎博一突然大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女儿美绘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
我正想询问时,松崎博一匆匆地往外跑去,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听,松崎美绘可能遇到了一些事情。
当天晚上,NHK电视台播报了一则新闻。
“英德学园高二B班学生松崎美绘坠楼身亡,死亡时间为2016年11月30日15:30分,案发地点为英德学园某教学楼的紧急楼梯下,警视厅目前已将案发现场进行了全面的封锁,后续消息将由本台记者为大家在线播报。”
我却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类捧着刚切好的橘子走了过来,他看到我的神情后着急地问道:“牧野,怎么了吗?”
我抓住类的手臂将刚刚的新闻叙述了一遍:“类,松崎先生的女儿松崎美绘死了,地点就在英德学园的紧急楼梯下方,不知为何我一听到紧急楼梯,脑袋就好像被人用力地撬开一样,疼得非常难受,你告诉我,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去那里啊。”
“牧野,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吃个橘子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