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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碑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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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蟠龙柱还缠着褪色剑穗,北疆使臣已献上鎏金婚书。

上官佩的指尖抚过羊皮卷上"拓跋明月"的朱砂印,忽觉殿角冰鉴渗出苦味——那和亲公主的画像眉眼,竟与洛河童祭案中溺毙的巫女如出一辙。

"孤的骠骑将军戍边四十载,正缺个知冷热的。"独孤珩残臂叩击龙案,震落暗格中的军籍册,"明日便让常将军带着虎符去迎亲,也算成全北疆王的美意。"

上官佩的剑穗忽然缠住使臣手腕,金线勒出他袖中暗藏的青铜。铃舌刻着的密文,正是三年前赵公公与北疆往来的暗号:"常将军今年六十有三,公主可知他要过七房妻妾?"

五更梆子碾碎喜乐,上官佩踹开将军府偏门。新嫁娘的红盖头被剑气掀飞,露出腕间蛇形银镯——与当年淑太妃溺毙洛河时戴的制式相同。

"常将军戍守的雁翎关,藏着北疆七处盐矿。"暴君残臂捏碎合卺酒杯,琥珀酒液在婚书上晕出舆图,"孤这份新婚贺礼,拓跋公主可还满意?"

新娘突然扯断珠链,南珠滚落处显出血书:"明日卯时三刻,焚粮仓者封万户侯!"上官佩的剑尖已抵住她咽喉:"你们埋在洛河上游的火油,早被本官换成赈灾灯油。"

红烛爆出灯花时,常老将军的虎符劈开妆奁暗格。三十封密信如雪片纷飞,每封都盖着上官敬私印——边缘却添着暴君朱批的剿匪记功录:"佩佩你看,令尊通敌的罪证,倒成了常将军诱敌的香饵。"

三日后,北疆密探的尸首挂满城墙。上官佩立在箭楼上,看常将军将拓跋明月捆上粮车:"公主的嫁妆,正好补了雁门关的军需。"褪色剑穗缠住她欲掷的毒簪,"您该谢陛下,没把您许给养马的老卒。"

当夜暴雨倾盆,上官佩在公主枕下找到半块玉珏。遇血显影的密令写着:"诛暴君者,赠洛河盐引十万斤",而玉珏缺口处嵌着的,正是当年她赠暴君包扎伤口的绢帕丝线。

"陛下这出戏,连臣也瞒过了。"她将玉珏按进虎符暗槽,军械库轰然洞开——三百架弩车竟全数改造为运粮器械,辕木上刻着褪色小字:"永和二十三年腊月,佩佩说'粮车当比战车威风'"

……

上官佩执虎符立于改造的粮车前,暴君残臂系着褪色绢帕为她撑伞。北疆残旗在雨中化作灰烬,常将军正将喜绸撕成捆敌绳索,三军齐喝混着洛河涛声震彻九霄。

……

刑部正堂的獬豸像蒙尘三载,上官佩剑穗缠着《盐案总录》踏入时,惊起梁间衔泥的春燕。泛黄的案卷在晨光中铺开,永和二十三年的朱批"斩立决"下,压着半粒未化的冰髓。

"传人证!"惊堂木震落瓦上残雪,老河工颤巍巍捧出青砖。砖面"独孤珩"的刻痕被凿开,露出内藏的盐引残片——正是她父当年亲笔签押的真迹,边缘还粘着洛河童尸的粗麻衣料。

大理寺卿突然拍案而起:"上官氏谋逆铁证如山!"话音未落,褪色剑穗已缠住他脖颈。上官佩挑开他官袍后领,巫族刺青在阳光下泛着诡光:"大人后颈这'叁佰零七',倒是与司礼监死士的编号一致。"

五更梆子碾碎暗流,上官佩踹开刑部密室。青铜柜里封着的不是案卷,而是三百具冰雕——每具都雕着暴君治水的场景,心口嵌着褪色剑穗熔铸的治水匙。

"难怪洛河堤坝坚如磐石。"她指尖抚过冰雕眉眼,寒雾中忽然浮出独孤珩的虚影,"这些冰髓是朕剜骨时藏的,钥匙本该在咱们大婚夜交予你。"

暗处突然射来淬毒的袖箭,上官佩旋身将冰雕推至身前。箭矢穿透冰髓的刹那,整座洛河突然传来骇人的轰鸣——冰雕内藏的机关锁链断裂,上游十八道水闸同时失控。

"报!洛河决堤!"

"急什么?"上官佩劈开第二具冰雕,取出治水匙掷向传令官,"去东南堤口,将钥匙插进第七块青砖!"

暴雨倾盆的刑场上,她当众熔了最后一具冰雕。滚烫的铁水浇在《盐案总录》,青铜字迹遇热显影——暴君朱批的"缓刑"二字下,藏着当年截获的番邦密信:"上官敬拒献洛河舆图,杀之。"

三司官员瘫软在地,上官佩的剑穗缠着真玺印鉴按上判决书:"上官氏冤案,今日昭雪!"惊雷劈中衙前鸣冤鼓,鼓面羊皮炸裂处,飘出父亲绝笔血书:"佩儿,洛河命脉在……"

残破的字迹被暴雨冲淡前,上官佩忽然望向皇宫方向。夜色中三百盏河灯顺流而下,每盏都缀着褪色剑穗——正是暴君当年为她放的生辰灯,此刻却漂向岌岌可危的堤坝。

……

上官佩赤足奔至堤坝时,第九块青砖已裂开蛛网纹。暴君残臂垂在闸口,正将最后半块冰髓塞入机关:"这枢纽需活人血脉为引……咳咳……佩佩,去点燃烽燧台!"

她攥住他渗血的手腕,褪色剑穗缠住两人交握的手:"陛下莫不是忘了?监国金印可调十万河工!"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冰髓上,洛河竟在血光中改道分流。

暗处传来弩箭破空声,上官佩旋身将暴君护在堤下。箭矢穿透肩胛的刹那,她看清刺客手中的青铜铃——与七岁落水那日,司礼监太监诱她入局的铃铛同纹!

"果然是你。"剑穗绞碎刺客面皮,露出大理寺少卿惨白的脸,"当年往我父茶盏投冰髓的,也是你这双手吧?"

暴雨中忽然飘来刺鼻火油味,上官佩扯过暴君残臂:"陛下可知,您这些冰雕枢纽……"她劈开正在融化的冰髓机关,"早被换成番邦的火油芯了!"

上官佩与暴君交握血手抵住溃堤裂口,三百河工负薪填壑。对岸暗桩点燃的火油顺流而至,褪色剑穗在烈焰中淬成金红,如凤凰掠向暴雨苍穹。

暴雨将褪色剑穗浸成暗红,上官佩的耳畔响起十二年前洛河的涛声。那时独孤珩还是哑奴,背着她蹚过汛期的暗流,腰间的麻绳勒出深深血痕。

"佩佩看,绳结要这样打才牢靠。"少年指尖在水面勾画,水纹竟与此刻堤坝裂痕走向重叠。

"陛下...陛下!"

上官佩猛然回神,暴君残臂正死死抵住闸口铁链。冰髓机关冒出青烟,火油顺着裂缝渗入洛河,在水面燃起幽蓝鬼火。

"去找第七座镇河碑。"独孤珩咳出带冰渣的血沫,"碑底有你十四岁埋的......"

弩箭破空声打断未尽之言。上官佩旋身斩落暗器,剑锋挑开刺客衣襟——心口赫然烙着上官家玄鸟纹,编号却是早该销毁的"叁佰零七"。

"常将军的私兵?"她碾碎刺客喉骨,却在尸身怀中摸到半枚玉珏。遇水显形的密令写着:"申时三刻,沉暴君于洛河者,赠盐引万斤"。

上游突然传来闷响,三百具冰雕同时炸裂。火油混着毒烟顺流而下,所经之处浮起翻白的鱼群。上官佩扯落发间金步摇,机关弹开露出里面的冰髓粉末——正是及笄那年,独孤珩被她扔进池塘的"废玉"。

"原来你一直......"

"小心!"

暴君突然扑来,残臂硬接淬毒的穿甲箭。

上官佩看着他胸口炸开的血花,恍惚回到冷宫鸩酒那日。

那时他隔着宫墙低喃:"这次换我替你尝遍百毒。"

"第七座碑......在当年捞起并蒂莲的位置。"独孤珩蘸血在她掌心勾画舆图,"用冰髓粉混着你的血......"

惊雷劈中镇河兽首,上官佩跃入汹涌波涛。水底石碑刻着她年少戏言的"要当女河伯",而机关锁孔竟是金步摇的形状。冰髓入孔的刹那,整条洛河突然倒流,将火油冲向来时的方向。

对岸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上官佩浮出水面时,正看见常将军的亲卫队在火海中挣扎。暴君倚在残碑旁轻笑:"佩佩可知......那三千桶火油,是朕用你的嫁妆钱买的?"

暴雨渐歇,上官佩为他包扎的手突然颤抖——残破的衣衫下,暴君脊背新烙的玄鸟纹泛着金红,编号正是"叁佰零七"。

"当年刑场逃走的奴隶......"她剑穗缠住他手腕,"原是陛下自己?"

回答她的是落在眉心的吻,裹着血腥与冰髓的冷香。对岸飘来孩童清亮的歌谣,正是独孤珩教她唱过的治水民谣。三百盏河灯重新亮起,每盏都系着褪色的剑穗金线。

"终于收网了。"

暴君将监国金印系在她腰间,"常老将军的接风宴,少了你我可不成。

残阳如血映照相拥身影,洛河倒流处浮起万千并蒂莲。常将军府邸传来杯盏碎裂声,褪色婚书在火盆中显出血色诏令:"诛佞臣者,赏盐池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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