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坤宁小说网 > 暴君重生两世都在恋爱脑 > 第8章 血墨描眉

第8章 血墨描眉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祭坛龟裂的缝隙渗出黑血,上官佩的虎符嵌进凹槽。青铜鼎缓缓升起,鼎内浮出七具冰棺——每具都封存着治水名臣的尸身,手中攥着被篡改的河工图。最古老的冰棺里,前朝名臣的奏折上,竟是她七岁描红的《禹贡》残章!

"陛下早就知道……"

"知道工部用你的字迹伪造河工图?"独孤珩徒手掰断鼎耳,露出里面浸泡的巫族命盘,"庆元十九年你赠朕的《水经注》批本,被他们拓了七年。"

监军的尸体突然抽搐,胸腔爬出金线蛊虫。上官佩的玉玺碎片灼穿蛊虫背甲,显出血书密令——"趁水患取暴君心脉血"。她猛然撕开暴君护心镜,往生阵中央的伤口正渗出混着金粉的血。

"拿好。"独孤珩将染血的虎符塞回她手中,转身跃入决堤口,"孤若溺毙,佩佩的剑要刺准些。"

漩涡中升起十二道铜闸,每道闸门的机关锁孔都是玉玺缺角的形状。上官佩踏着浮尸跃上闸顶,虎符卡进机关的刹那,瞥见闸内铁索捆着数百幼童——腕间皆系褪色剑穗!

"他们的生辰八字……"暴君的声音混在雷鸣中传来,"都与佩佩相合。"他忽然扯断心口金线,血水染红的江涛竟逆流改道,"这是第七批替你挡灾的替身。"

上官佩的剑穗炸成金粉,混着血雨修补铜闸裂缝。当她斩断最后一道铁索时,监军的头颅突然浮出水面——口腔里塞着的,正是她父亲"通敌案"缺失的认罪书!

"接住!"

独孤珩从江心抛来青铜匣,内藏的治水典籍哗啦作响。上官佩接着典籍的瞬间,发现书页间夹着干枯的并蒂莲——正是七岁那日她折来砸他的那支。暴君用朱砂在花瓣上题着:"愿为沉江石,护卿一世安"。

三日后,残阳如血照彻重整的堤坝。上官佩摩挲着虎符暗格,机关弹开露出片冰封的梅瓣——上面刻着新添的小字:"孤非明君,但求为佩佩的江山"。

子时的梆子声裹着朔风撞向军帐,上官佩腕间的虎符突地发烫。她掀帘刹那,一支狼牙箭正破空而来,箭簇寒光映出帐内独孤珩解甲的背影。

"陛下!"

软剑挑飞三支流矢,第四支却贯入左肩。上官佩踉跄跌进帐内,嗅到箭羽上熟悉的崖柏香——正是监军帐中常焚的香料。

"谁许你挡的?"独孤珩赤着上身回身,玄铁甲胄还搁在案头舆图上。他徒手攥住箭杆猛地拔出,血珠子溅在江防图的"临安"二字上,晕成朵红梅。

帐外杀声渐近,上官佩咬牙撕下中衣包扎:"右翼有叛军接应,该往东侧山坳……"

"闭嘴。"暴君蘸满鲜血的拇指碾过她眉梢,在额间画出道狰狞血痕,"既要做忠臣,便与朕丑在一处。"他又咬破自己指尖,往眉骨添了道对称的疤。

亲卫撞入军帐时,正见帝王执剑割下袍角。染血的布料缠住上官佩伤处,金疮药粉混着不知名的褐粉——那是他每日进服的"安神散"。

"传令。"独孤珩将虎符拍进她掌心,"东侧伏兵改道白鹿坡,放火烧山。"

上官佩瞳孔骤缩。白鹿坡藏着三千石粮草,更是数万流民栖身之所。她攥紧虎符暗格,机关弹开露出半枚青铜匙——正是江南堤坝那夜,他塞给她保命的退路。

"要抗旨?"暴君突然扣住她伤处,鲜血渗透布条,"佩佩可知,那监军府邸的密室里……"他贴近耳畔,字字淬毒,"供着你父亲题字的河神牌位。"

帐外火光冲天,敌军的铁蹄震得药碗倾覆。上官佩咽下混着血水的汤药,忽将虎符掷向沙盘:"东侧山坳有前朝废堰,可效关云长水淹七军。"

四更天,溃败的敌军被逼入废堰。独孤珩立在崖边抛接着火折子,忽然拽过上官佩血污的广袖:"爱卿可知,这火折里填的是你撕碎的婚书?"

"陛下!"副将疾呼中,上官佩已夺过火折掷向枯堤。蓄了百年的堰塞湖轰然决口,火光里翻涌的竟是官仓失窃的陈粮——麻袋上工部火印未褪,里头却掺着北疆才有的毒麦种。

暴君突然大笑,染血的眉峰在火光中宛如修罗:"好个一石三鸟之计。"他扯过上官佩在军前亲吻,舌尖推来颗蜡丸,"吞了,这是解药。"

黎明时分,上官佩在尸横遍野的堰口找到监军尸首。剥开甲胄,那人后背的黥印竟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鱼符契合。她忽觉怀中虎符发烫,旋开暗格,里头掉出半片泛黄的纸——是七岁时被先生罚抄的《谏逐客书》,边角批着歪斜的朱砂:"佩佩当为良相"。

"好看么?"独孤珩的声音自崖上飘来。他玄甲浴血,手中抛接着监军的头颅,"你十四岁作的《治水策》,朕用来包过鹤顶红。"

残阳如血,上官佩望着溃堤处露出的前朝石碑。碑文被江水冲刷百年,隐约可见"上官"二字——原来这废堰,正是她先祖所筑。

五更梆子撞碎在烽火台时,上官佩正摩挲着石碑残纹。独孤珩的玄铁靴碾过满地毒麦,抛来的监军头颅滚到碑脚,惊起寒鸦衔走半块带血的耳骨。

"永和三年,上官禹治鄱阳。"暴君靴尖挑开苔藓,露出先祖名讳,"筑堰十三载,饿殍三万。"他忽然扯过她染血的广袖擦剑,"史官笔削春秋,如今倒成了万家生佛。"

上官佩的虎符硌着掌心旧伤。她记得儿时祠堂供奉的治水图,那蜿蜒堤坝与眼前残垣走向重叠。只是族谱记载的"万民伞"变成了刑部卷宗里的"苛政猛于虎"。

"报——下游营寨呕血者众!"

斥候的急奏混着腥风卷来。上官佩劈开麻袋,毒麦中滚出工部特供的封仓铜钉——钉帽上的"景"字,正是三年前她及笄时,御赐妆奁上的错金纹。

独孤珩忽然放声大笑,剑尖挑起死雀掷入江涛:"好个请君入瓮。"他扯过她往崖边带,"佩佩可知,这些毒麦种——"崖下浮尸突然翻涌,露出腰间北疆狼头符,"是拿你撕碎的婚书浸过药汤。"

亲卫呈上的密信淋着尸水,上官佩就着火光辨认。工部批红的"赈灾"二字下,藏着父亲私印的拓纹——恰是她七岁偷盖在《千字文》扉页的那方。

"陛下何时开始疑心?"

"从你及笄宴上打翻合卺酒。"暴君突然撕开中衣,心口旧疤蜿蜒如堰塞河道,"那日酒里掺的断肠草,是上官家药圃独有。"

残月没入云层时,上官佩在监军帐中寻到暗匣。青铜匙插入的刹那,江风穿帐而过,掀开河神牌位的黄绸——"上官禹"的朱漆下,竟压着前朝太子的生辰帖!

"看懂了吗?"独孤珩的剑鞘叩在舆图某处,那里标注着废堰的旧称:潜龙潭。"你祖上修的从来不是堰,是藏兵洞。"

震耳欲裂的轰鸣声中,废堰残壁次第崩塌。尘烟里浮出三百艘蒙冲斗舰,桅杆上悬着的"上官"旌旗未腐,舱内堆满永和年间的弩机——机括处铸着当朝兵符的暗纹。

"上官氏九族,当年诛得不冤。"暴君抚过弩机上的饕餮纹,指尖染上陈年血锈,"只是他们算漏了一样……"他突然拽过上官佩按在箭槽,"这藏兵图,是用你百日时的抓周笔画的。"

拂晓时分,下游哀嚎渐歇。上官佩立在先祖舰船上,看毒麦随波涌入敌国营地。独孤珩从箭囊抽出支鸣镝,箭尾缠着的褪色剑穗拂过她结痂的眉间:"此箭名唤长相守,是拿你第一柄断剑熔的。"

"陛下!北疆递来降书!"

传令兵捧上的羊皮卷沾着麦仁,上官佩嗅到熟悉的崖柏香。展开的刹那,她瞳孔骤缩——降书背面拓着母亲小楷誊抄的《女诫》,正是她出嫁时焚毁在祠堂的那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