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辰荣府后,小夭去拜访辰荣馨悦,辰荣馨悦见到小夭醒来后十分开心,抱着她不停地嘘寒问暖。当她得知小夭刚回到中原就来找自己,更是高兴,这代表在小夭眼中,她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小夭也顺势将兆介绍给了辰荣馨悦。
对她解释说:“兆是我请来的医师,医术十分高超,我希望她能代我照顾涂山公子。毕竟此次若没有涂山公子相救,我就真的死在阵中了。虽然我不会照顾人,但希望为涂山公子尽些绵薄之力,以报救命之恩。”
辰荣馨悦对这样的理由是深信不疑,让侍女带着兆去了涂山璟所在的木樨园。
到了木樨园,侍女去敲门。
静夜打开门,看到身后拿着医药箱的兆,不解地看向引路侍女。
侍女回道:“王姬殿下醒了,特意送这位医师来照顾涂山公子,以谢公子的相救之恩。”
静夜猛地抓住兆,问道:“王姬醒了?那为何,为何王姬不来?”
兆笑着先让送她的侍女离开,又对静夜回答,“王姬又不会医术,自然要指派我等医者前来照顾涂山公子,难道静夜姑娘想让王姬亲自来照顾吗?”
“不,奴婢不敢。”静夜连忙说道。可是她想到公子的情况,心中不平之意再次升起,“可是,可是我们公子是为了王姬才……当时整个阵势化作火海,公子天生灵目,精通阵法,又没有受伤,不可能走不出阵势,可是他却陪着王姬在等死。”静夜哭着说,“公子宁可被烈火烧死,也不愿离开已死的王姬。王姬难道都不能看望一下公子吗?”
静夜眼泪滚滚而下,她为自家公子不值,自家公子心中恋慕王姬。在家族时,费尽心力想要退婚,又愿与王姬一同赴死,可是如今王姬醒了,却连看都不愿意看公子一眼,只是派了一位医师过来。
“静夜,我知你护主心切,但是王姬的事也是好编排的?”兆一直觉得静夜这个姑娘不错。自然不希望她这番话传到别人耳中,这会给她和她的主人带来麻烦。所以声音里带上警告的意味。
听了兆的话,静夜终于冷静下来,她知道小夭是皓翎和西炎的王姬,就算太夫人也不敢得罪,她一个侍女这般抱怨王姬,可能连公子都会受到牵连。
但是,她心中对皓翎王姬的怨对不由自主的又增了几分,语气也不免生硬起来。“全大荒的好医师都为公子诊治过了,医师就不用费力了,还请回去禀报王姬,我们公子很好,有劳王姬挂念了。”
“呵呵,静夜姑娘还是如此妙人啊!”
静夜不解的看着她,这话好像有人也这般调侃过,但她早就不记得是谁。
兆运起灵力拂过脸颊,一张男人的脸显露出来,说道:“静夜姑娘,好久不见啊!可还认得我呀?”
“六……六医师……你是六医师?”静夜瞪大了眼睛,完全呆住,与之前被小六调戏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她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那个清水镇的小医师!
“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璟了吗?”
“好好好,六医师请。”静夜的心,又激动起来,当年公子就愿意为了这位六医师得罪皓翎和西炎两国,带他逃跑。她知道这位医师在公子心中非常重要。可不知为何,当年公子回到青丘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此人。静夜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今天在此竟然能见到他,而且他……他竟然是个女人!
静夜一边带路,一边脑子乱哄哄的想着,怪不得当时公子那般待他,原来她是女子,还是皓翎王姬身边的医师。那这些年公子与皓翎王姬走的近,难道是因为她?
静夜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静夜带着兆来到一片木樨林中。林中单盖了一座大木屋,整个屋子都是用玉山桃木建成,走进桃木屋,屋内还种满了各种灵气浓郁的花草,组成一个精妙的阵法,把灵气往阵眼汇聚。阵眼处,放着一张用上等归墟水晶雕刻而成的晶榻,璟正静静地躺在榻上。
兆走到榻旁坐下,仔细地看着璟,他身体枯瘦,脸色苍白。
静夜说:"前前后后已经有数位大医师来看过公子,都说哀伤过度,心神骤散,五内俱伤,自绝生机。"
知道了来人是当年救过公子的六医师,还可能是公子真正的心怡之人,静夜的语气客气了很多。
然后,她突然跪到了兆的身前,哭诉道:“六医师,请您救救公子吧!当年您能在公子重伤之下救了他,如今也请您一定要救救他。近两年,公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奴婢怕他撑不了太久了。”静夜重重的给兆磕头。
兆连忙将她扶起,古怪问道:“防风邶没有送东西来过吗?”
静夜思索了片刻,连忙回答,“有的,十几年前,防风二公子曾来看过公子,并留下了一颗珠子,说可以暂时吊住公子的性命,那颗珠子被放在公子胸口便融了进去,再也没有看到了。”
兆扯开了涂山璟的衣领,在胸口位置发现了自己的神魂精魄,便放下心来。
她转头对静夜说道:“你放心吧,我来了就是要医好他的。还有,以后对皓翎王姬不得无礼,更不要妄自揣测他们的关系,可听明白了?”
“是,奴婢明白了。”静夜连忙回答。
兆轻轻摸着涂山璟惨白消瘦的脸颊,又看到了胸口那些密密麻麻的旧伤,心中不禁有了丝心疼。
这时,胡珍端了药进来:"该吃药了。"静夜扶起璟,在璟的胸口垫好帕子,给他喂药。
药汁入了口,却没有入喉,全都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顺着下巴落在帕子上。
看的兆直皱眉头。
静夜以为兆是嫌弃,赶紧用帕子把璟的唇角下巴擦干净,解释道:"以前十勺药还能喂进去两三勺,这一年来连一勺都喂不进去了,胡珍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公子……"静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兆将药碗拿过来:"你们出去吧,我来给他喂药。”
“是。”
对于六医师,静夜十分放心,按照她的吩咐与胡珍二人退下,还关好了房门。
兆脱离了乌鸦化成的肉身,以神魂之体,盘腿坐到晶榻之上,将涂山璟的上半身慢慢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她抚摸着璟披散在背后的长发,轻叹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故意要叫我心疼吗?”
她低下头,用额头抵着涂山璟的额头,轻轻地蹭着。
“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回来了,我没有消失,我只是被留在海上养伤,如今我的神魂已经恢复,记忆也都回来了,我这不就回来找你了吗?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你就要好好吃药,快快好起来,好不好?”
她轻轻的,在璟的额头落下一吻。
将怀里的人尽量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兆用了一点灵力,让他张开嘴。如今,璟的身体里有她的神魂精魄,兆便可以在外部控制璟的身体。
药一滴一滴的喂进璟的口中,确保不会洒出一点。
兆感叹地说道:“当初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喉咙都快废了,却还是努力的吞咽着要汁。如今我依旧这般喂你喝药,你也要乖乖的,不能拒绝。”
虽然有兆的灵力辅助,但是一碗药依旧用了小半个时辰。”
待药喝完后,兆轻轻的在璟的嘴角吻了一下,在他耳边说:“这是对你好好吃药的奖励。”
静夜二人在外面等了很久,不知道他们的公子到底有没有喝药。
静夜终于耐不住性子,敲门问道:“六医师,公子把药喝了吗?”
然后只听到里面说,“进来吧!”
静夜进屋后就看到依然坐在晶榻上的兆和被她抱在怀里的公子。
静夜连忙低下头,收拾边几上空了的药碗。
“六医师……”
“我叫苏兆。”兆淡淡说道。
“苏姑娘,公子他把药全都吃下去了?”静夜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一年多的时间里涂山璟连口水都喂不进去,只能靠着这晶榻里的灵力吊命。
兆知道静夜的意思,向她保证着,“放心吧,药都喝掉了,一滴都没浪费。”
静夜非常开心,果然六医师,不,应该是苏姑娘有办法。她在公子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当年她就曾疑惑过公子与他的关系,现在她更加确定公子心中的人就是眼前的苏姑娘。
就这样,兆便与璟一起住在了木樨园中。白日,她会将璟带出去晒太阳,有时在晴朗的夜晚,也会带他出去晒月亮。
而每次兆在给他喂药、喂水或者喂饭之后,都会在他的唇上亲一下。几次之后,璟已经开始主动吞咽,不再拒绝喂到嘴边的药汤和食物。
静夜和胡珍,也非常知趣,只有送饭送药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们身边,其他时间小院子里只有兆和璟两个人。
好像回到了清水镇的回春堂,小六每天都给叶十七喂饭,喂药,擦拭身体,梳洗头发,按摩穴位。
这一天,清风习习,景色正好。
兆一边哼着曲调舒缓的歌,一边把玩着璟的手指,因为太瘦的关系,显得他的手更加修长。
璟缓缓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眼前魂牵梦绕的人,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有了湿意。然后,他握住了兆的手,紧紧的,就好像只要松开一点,兆就会在他的眼前消失一般。
兆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璟强撑着榻坐起来,兆赶紧扶住他的肩膀,璟立即紧紧地搂住了她。
他急促又颤抖地说:“兆,对不起,我一直希望能做你的夫君,能堂堂正正地拥有你。我一直觉得如果你是王姬,只有涂山璟的身份才有可能配上你,如果你是凡人,也只有涂山璟的身份可以保护你。所以我一直舍不得舍弃这个身份,可我错了!我不做涂山璟了,我只想做叶十七,我们可以找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只要在你身边,守着你。”
兆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的璟只是想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所以你并不需要自责内疚,”
她捧起了璟的脸,温柔的替他拭去眼泪,“我的璟竟然哭成这个样子,定是被吓到了,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她吻上了璟的唇,含住了他的唇瓣,轻轻吸吮。
她一边吻着他一边说道:“如今,我已经和小夭分开了,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璟终于可以拥抱自己的爱人,眼泪又不自觉流下来。他紧紧的将兆搂在怀里,张开嘴迎接爱人的爱意,唇舌交缠间深深地加深了这个吻。
璟的手不停地在兆的后背游走,他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兆的身体太软了,是一种没有骨头的柔软。他连忙松开兆,不停检查兆的身体,慌张问道:“兆,你的身体怎么啦?怎么会这样?”
看着璟焦急的模样,兆连忙解释道:“不要担心,我没事,如今你摸到的是我的神魂,我的身体不在此界。”她向远处指了指正在梳理羽毛的大乌鸦,“我现在借用的是那只小妖兽的身体。我与你亲近自然不想用其他身体,所以就以这个样子与你相见啦!怎么,你怕了?”
璟急忙摇头表示他怎么可能会怕。他不可置信地摸着兆的脸颊,担忧的问:“只是神魂?可是神魂长时间脱离身体会变得虚弱。兆,我可以等你,等你取回真正的身体再与你亲热,你快回到肉身中吧!”
兆搂住了璟,脸埋在他的胸口,“我神魂强大到你们都看得见摸得着,就算不用肉身对我影响也不大。你就放心吧!”她抬起头望着璟撒娇道:“再说,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诱人,我早就想要你了!”
现在的兆是璟从没见过的娇憨模样,他的所有心神都被她牢牢吸引,身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捧着兆的脸颊,用力的再次吻了上去。他的唇完全包裹住了兆的唇,舌尖不停寻找着兆口中的香甜,这个吻不知比之前浓烈了多少倍,多年积压的渴望在一时间全部释放。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齿才逐渐分开,璟还不舍得轻轻舔舐了爱人湿润的唇珠。
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想起刚才的放肆,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他小心地再次问道:你真的回来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对吗?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醒,在梦里,你会一直拥着我,给我唱歌,给我梳头,喂我喝药,你还会因为我乖乖喝药而吻我。那些都不是梦,对吗?”
兆看着羞涩又有些委屈的璟,她拉开他的衣襟在他满是伤疤的胸口上落下一吻,说道,“璟,你这里有我的神魂印记,你是我的,无论在现实还是梦境,你都是我的,你必须在我身边,你永远逃不掉的。”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