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时日无多,祀容便一心想要得到他的力量,化为己用。在他的谋划之下,我成功获取了他的信任,并寻得了将他格杀的机会···”
魔尊说到此处,便又没了话语。
看他长久的沉默,薛仪已经知道他口中那位师父最后的下场。
“···我不理解。”薛仪眉头紧皱,就算有了要将他说的事件与现状联系起来的准备,然而对于他所说的境遇,还是感到难以理解。
昊月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微微放缓下来,似乎不愿再惊了他一般,低声道: “你不是问我,玉书为何能够突破阵法,入了我的空间么?”
“是,但是与你所说的这件事,并不相干。”
“并不相干?”昊月却冷冷一笑,抚上自己手上那道快速愈合的伤口,冷酷地道,“如果他最后没有死透,亲自前来了结我的性命呢?凭他的手段,要找出自己所教授的阵法破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师父!
薛仪脑子轰然一响,几乎就在瞬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若说此前他说的内容只是让他感到震惊的话,那么这一句,已经足以让他彻底变了脸色。
薛仪仍是不可置信道:“你是说,玉书是你师父?”
此话一落,薛仪随即想到了当时在空间夹缝中陷入的迷障,心头猛然一惊,如果梦中的少年,就是两百年前的昊月,那白衣人,就是玉书的话!
昊月继续道:“他还留有命在,已经足够离奇,只可惜我太过天真,还想要放他一条生路。却完全没有料到,驭舒祀容会将他作为棋子,用他来对付我。”
薛仪按下惊疑,尝试将所有错乱的线索都串联起来。
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他对玉书这个半魔也曾有过警惕,无论是他对猎物时的嗜血残忍,还是对敌时流露出的身手,都表现得不似没有一点修炼底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曾几次不顾性命搭救过自己,又让他几次转变了态度,打消了自己的怀疑。如果他听命于驭舒祀容,决心对付魔尊,完全就是心智不全所致,那么他并不是最后的敌人。
薛仪低声说道:“既然是棋子,那倒也是罢了。”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真的伤了他。
除此之外,他仍有别的的疑虑。
薛仪看着魔尊,还是选择直接问道:“清和跟我说过,他的玉书之名,暗含了驭舒之意,他到底,是不是驭舒王族遗留世间的血脉?”
当初第一次怀疑玉书身份之时,刘七爷却指出他是关灵掌门的血脉。关煦,才是他的本名。
然而,关灵掌门那件事,距离现在也不过两百多年,昊月在两百多年前遇到的师父,必然还十分年轻,那个时候,积威深重的魔主驭舒祀容怎么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半魔?还让他拜此人为师?
除非,昊月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
昊月别开眼,却是冷冷应道:“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如今他既然与驭舒祀容站在一边,我们自然要杀了他!”
薛仪猛然看着他,吃惊于他的决定。
且不说玉书在此之前,并未有其他危害他们性命的行为,就说昊月与他,乃是师徒关系,这魔尊真的下得去手么?
见他并未立即应承,昊月心头惹了几分焦躁,言辞也带了恼怒道:“到时候,如果我与他只能活一个,你难道不希望是我吗?”
这样空虚的假设,其实昊月根本没有必要说出来,然而他还是想要答案。
一想起薛仪此前对于那人表现出的点点温柔,心也就止不住急切起来。
“事到如今,还用这等拙劣的谎言骗他,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声音轻柔的说道。
两人骤然一惊,看向声音的方向,却发现魔主驭舒祀容已经好整以暇地落座在乱石之上,一双眼似笑非笑的带着嘲讽之意,也不知在那处听了多久。
见他单手轻轻一招,眼前布着的空间结界,已经轰然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