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看着这眼前法阵的光彩,议论纷纷道:“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一位少年对着法阵好一通张望,心头一阵轻蔑。
想当初他在天元宗的外门修炼,也曾想过哪天有幸,能进入盟会一观,可惜作为自己这一类毫无背景的,一向不被师门喜欢,哪里能等来这样的机会。
还不如做些小本生意,让人再多赏几个宝物。
少年这般想着,左等右等,可是眼看这午时将过,盟会都快散了,那个与他约定好的修士,怎么还不来换盟会令?
还没想通个中缘由,突然一阵黑风袭来,他只下意识抬手去挡,右手已经被人一把抓住。
“什么人···”他身体连带着那一阵风,被拍倒在了地上。
一个长发高束的男子,抬起一只黑靴,一脚踩在他胸口上,道:“还以为多有能耐,却原来是个小鬼。”
他直感到头晕目眩,勉强清醒过来,便已经身处一处陋巷,忙不迭摸了摸磕疼的后脑勺,刚一抬头,便看到眼前正立的两个身影!
此时醉生楼厢房内,原先聚集的人一一散尽,昊月留了下来,独自将门锁上。
宋岚转头看他,奇怪道:“小公子,您还有何事找我?”
昊月只是拾步走到窗前,将那扇打开的窗户也缓缓关上,回身倚着窗棂,冷冷地看着她。
“宋岚”似乎装不下去了,翻身落地,恭敬地行了个跪礼:“尊上明察,奇璧觉得此女记忆尚有可挖掘之处,这是多言几句。”
少年淡淡道,“别做得太过了,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奇璧一愣,道:“我在吞噬她魂魄时,可以不露出一点魔息,这也不行?”尊上从未如此吩咐过,莫非这具身体,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的功法虽然特别,不过以刚刚那两人的内力修为,只怕迟早会露出破绽。”他摇头道,“你向来沉迷玩乐,鲜少离开魔域,这次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属下不敢。”她俯身低头,脸上依旧好不正经。
这人他是信得,只是性子有些浪荡不训。昊月压下了习惯性的猜疑,道:“行了,这次魔修屠城之事,你查的如何了?”
“禀尊上,幻声仙在中原地带动用蛊术,实为获取女体炼制罗刹阴血,而那背后操作之人···”奇璧眉头紧锁,轻声道:“正是祀容大人。”
魔族王驭舒祀容,要罗刹阴血做什么?若没记错的话,那是用作固魂的药液。
昊月垂目看着她,问道:“可知进行了多久?”
“似乎,已有半月。”
“似乎?”他轻轻一笑,明显已经压抑着怒气,缓缓道:“这么说,本座若不过问,恐怕你还不知了?”
“幻声仙行事诡秘,隐藏极深,加上···”奇璧当即陈情道,“行寂山诸位长老和祀容大人他,都已经渐渐停止寻找尊上的行动。如今三方力量割据,属下竭力维持内宫秩序,实在无暇顾及这镰州之事,望尊上恕罪!”
“好了,”昊月从墙边直起了身,“你既然还身在行寂山,便做好分内之事,这中原形势一时不察,原也怪不得你。”
奇璧身上担子卸下一半,只感觉浑身一松:“谢尊上开恩。”
对方只是挥手作停,问道:“见到穆疏槐了?”
“穆兄已经被囚,是祀容大人亲自将之投入赤水牢中的。”
赤水牢是整个魔域最为恐怖的存在,没有人能够在里面存活超过十天。
穆疏槐本是尊上最为倚重的部下,如今被叛军抓住,丢进了牢房之中,自然凶多吉少,也不知尊上会否为此着恼?
奇璧如此作想时,大胆抬头看去,却看见尊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早有意料。
他心中一骇,直觉这笑无端的寒意凛然,不敢深思其中之意,又连忙低下头去,装作不曾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