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界破了。
他捂着胸口坐起来,凝聚灵力,准备迎下一击,结果抬头发现窗边并没有人。
“陆寻?”薛照喊了一声,掌心凝着冰凌,四处防备。
但都没有人。
四面八方安静得风声都在告诉他,陆寻走了。
薛照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倚在一边站了会儿。
陆寻大概说的对,那晚他要是决心要走,还是有机会走的。
但是他没走,他看着陆寻委屈不舍的表情时,就沦陷在其中。
他贪婪地想要将这种珍视的感情占为己有,哪怕遍体鳞伤,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陆寻面对他的时候只有毫不迟疑的杀招。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的杀招,经脉断了又复生,每次都很疼,也就是自己还算个君子,没有将陆寻的清誉丢在地上狠狠踩过去。
薛照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眼,有些酸。
自己在陆寻心里大概永远都不会是个好人了。
——
向还寒的灵力没有完全恢复,只好住进附近的客栈里,对于天渊派发生的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他醒来就下楼吃点东西,吃完就打坐,累了的时候会站在窗边往街上看,看摊贩和路人讨价还价,看一家人其乐融融,看郎才女貌,看孩子们打打闹闹。
这些他从前就看惯了羡慕够了的画面,又一次让他移不开眼。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活得跟十年前那个小乞丐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一样浑浑噩噩,无亲无故。
他从早到晚打坐,隐约间做了个梦,梦见江熄在离开那粥棚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你我如此分开,也算好聚好散了。”
向还寒睁开眼,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实听到的,但他们大抵担不起“好聚好散”四个字。
开始的时候那般磕磕绊绊,针尖对麦芒,处处是谎话和隐瞒,算不得“好聚”。
后来他的喜欢破土而生,半死不活,而对方丝毫没有留念,这大抵在他的往后余生里也算不得“好散。”
始乱之,终弃之,江熄筑基成功后,他只会变成碍眼的弃子。
休息了三日后向还寒御剑赶回了天渊派。
立冬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