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了,永远也不能属于他,一切都结束了。
“谢谢少宗主。”他收回手来。
服完药后向还寒摇晃着坐回凳子上,比起头晕目眩,最明显的感觉是累,像是所有灵力被抽干了般。
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只是觉得沮丧,他现在与江熄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
他枕着胳膊闭上眼:“少宗主,我想休息会儿。”
“嗯。”江熄应声。
——
“刚做出来的汤圆来了!”
老板乐呵呵端出两碗汤圆来,却见一个伏在桌上,不禁手脚哆嗦起来。
他这些年摆摊见过也听过不少事,也从话本里看到过门派恩怨,忽然吸了下鼻子,赶紧跪到江熄脚边:“我什么都没看到,仙长饶命。”
江熄拨了拨汤圆里的勺子,疑惑问道:“饶什么命?”
店主匍匐到地上:“他……那公子,是不是死了?”
“哈哈,你胡说什么呢。”江熄笑道,看了看向还寒:“他就是累了。”
可是等江熄把汤圆吃完,向还寒还是没能醒来。
“向还寒,汤圆凉了。”江熄拍了拍向还寒的胳膊,人还是没醒来。
他不放心地伸出手按了下向还寒的脉息,但可惜他不懂医理,只知道还有脉搏。
就在这时,雨幕中飞来一道金闪闪的影子,是珍珍。
珍珍晃了晃羽毛上的水,将自己跟踪所知告诉了江熄。
“赤天峰真是没事找事干。”
珍珍跟着刘韶到了合欢宗,珍珍说合欢宗的人已经往天渊派走了。他双修的秘籍虽然是同合欢宗买的,但是做的极为隐秘,应当不会被人发现,但是合欢宗的人一定认得薛照。
立冬宴请的仙门的中,可没有合欢宗,这是要到天渊派闹,还是又要泼脏水到他身上?
无论哪个,看来赤天峰是不想让他痛快。
珍珍大伤初愈,来回折返又淋了雨,直接一骨碌钻进江熄的袖口里找暖和去了。
事不宜迟,江熄原本是想让珍珍将自己和熟睡的向还寒一起带回天渊派,可看着珍珍的模样,他只隔着袖子拍了拍。
“向还寒。”
江熄又唤了声,但依旧没人应。
他只能让店主带话,并在桌上放下锭银子:“他醒来后告诉他派中有事我先回去了,再给他做屉包子,让他休息好再走。”
店主点头应下。
江熄本想去拿伞,却看着雨幕,把伞放到了向还寒的桌边。
“你那可有衣衫或者被子?”江熄回头问店主。
“有大褂。”
江熄又多放下一锭银子:“我买了,给他披上。”
他召出如意剑,张开结界,眨眼间就飞出了店主目之所及。
“快点上酒上菜!手脚麻利点!”
向还寒筋疲力竭,再醒来时周围已经坐上了一队镖局的人,他们毫不避讳正在睡觉的人,非要店主温他们带来的酒,再添些包子。
向还寒微怔了一会儿,四下看不见江熄,桌上的茶杯和碗筷都收走了。
看来江熄离开了。
外面的雨也小了许多,看不出时辰来,向还寒注意到了倒在脚边的伞,拍了拍。
是江熄的,他没带走。
店主这边上着酒和包子,见向还寒醒来了,匆忙解释道:“跟你一起来的公子有急事走了,伞是他特意留的。对了你饿不,稍等会我给你上屉包子哈!”
那边镖局的大汉们一个劲的催酒,店主顾不得,没能再说别的就转身回灶台。
向还寒抚摸伞的动作间,身上的衣衫差点因为起身滑落。
店主再分神出去看的时候,桌边刚醒来的人走了,桌上放着一叠他的粗布大褂。
“刚才该跟他说再多休息会的,人家公子嘱咐过我,唉。”
向还寒撑着伞走在路上,看见遥远的天边晚霞映天,原来已是傍晚。
伞是江熄的,身上的衣衫是江熄送的,剑也是江熄送的,只是下山的时候撑伞的人不在了。
身上少了负重本该一身轻松,但他只觉怅然若失。
他们连告别都没有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