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在心底憋着坏，看面前的少年自顾自开始浮想联翩，等了好一会才道：“你飙过车吗？”

洛羽脸上有些红，他以为江奕肯定会说一些不正经的事情，没想到说的是这个。

江奕悠闲地欣赏洛羽可口的表情，问道：“驾驶证考了吗？”

洛羽自己把自己臊得浑身泛红，完全没跟上江奕的思绪，眼神有些茫然：“啊，还没有。”

江奕看到他略带迷茫的目光，心跳逐渐加速。他举杯碰了一下洛羽的杯沿，轻声笑道：“你才刚19，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等工作你就没空考驾驶证了，等你放暑假就是个不错的时间，到时候我教你开车。”

要是还能发生点什么，江奕自己也开始遐想，狭小的空间里面，随时可能会被人发现的刺激……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喝着冰镇过后的酒，勉强把那些疯狂的想法压下去。

刚说到19岁，江奕想起来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没送，他进船舱拿出那个重新包装过的盒子，递给洛羽：“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洛羽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丝带，看到鞋子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是惊讶，还没到惊喜的程度。

毕竟有个亲签篮球在前，这次的礼物多少有失了新意。但他还是拿着鞋子看了一圈，对江奕说了声：“谢谢”。

江奕欣赏着洛羽的表情，没有戳穿垫着鞋子的防潮纸下面还有东西。要是现在就被洛羽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他可不想被支票甩到脸上。

他笑着看洛羽将东西全都仔细地装了回去，靠在椅子上享受清凉但不冻人的海风，洛羽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调酒师在船舱里探头探脑，江奕会意，放下酒杯起身捂住洛羽的眼睛。

这架势一看就像是要过生日，洛羽也猜到了，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没直接戳穿，反而很配合地轻握住江奕的手腕，笑得直抖：“奕哥，你要干什么啊？”

长长的睫毛随着少年的笑声在江奕的手心搔动，挠得他也直想笑：“Surprise！”说出口的话都带上了愉悦的颤音。

江奕说话的同时拿开了双手，顺势牵起洛羽的右手，轻轻摩挲着少年有些凉意却又柔软的掌心。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给别人过生日，连他爸都没这待遇。

洛羽看着面前精致的三层大蛋糕，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蛋糕最上边站着一个抱着篮球的人，正是他发给江奕照片里他的样子。

只不过因为是手工做的，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又呆又愣，惹得人直想笑，但洛羽还是很惊喜。

他抬头看向江奕，突然拉住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江奕被他拉着往边上斜了下身子。

洛羽在江奕嘴边亲了亲，江奕唇角不自觉上扬，他回扣住洛羽，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

之前几次他亲洛羽的时候，洛羽都是被动地张着嘴巴，这次洛羽好像在模仿他，给予了他热切的回应。

只不过因为经验不足，两人的牙齿不小心磕碰到，江奕吃痛一瞬，急忙抽身，随即舔了舔磕到的地方，还好问题不大。

洛羽还是仰着头，双眼迷茫，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江奕摸了把洛羽的后脑勺，轻笑道：“不会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眼前的少年就像是一张白纸，任由他在上面刻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江奕转身在蛋糕上边插了两根蜡烛，是俩数字——“1”和“9”。他拿过桌上的打火机，依次点上：“洛羽，来，许个愿望？”

繁星点点，月光如薄纱笼罩着他们。洛羽眼中倒映着烛火，怔怔地看着眼前含笑的人，好似有千言万语憋在胸口，可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江奕看到洛羽发愣的样子，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勉强按耐住，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想什么呢？还不快点，蜡烛都要烧光了。”

洛羽回过神，双手叠放在胸口，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随即吹灭蜡烛。

江奕拿刀切蛋糕，他还是第一次使刀切这么软绵绵的东西，切得整个都歪歪斜斜的。他把中间那个小人留下来，第一块给洛羽递了过去。

洛羽接过说了声“谢谢”，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江奕又给自己切了一块，吃了两口感觉腻得慌，刚宵夜吃多了，现在有些吃不下。不过他看洛羽倒是挺喜欢吃的，那一大块都吃完了。

他放下蛋糕，随口问道：“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

洛羽还在回味刚才的吻，扭头看了他一眼：“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江奕看到洛羽眼底的认真，心脏像是漏跳一拍，他喉咙发紧，随手拿了杯酒。

“没准我能帮你实现。”他斜着杯沿和洛羽放在桌上的酒杯轻碰了一下，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一年才这一次难得的机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洛羽睁着双眼，江奕的话像是在他平静的心湖投下一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扰得他心神不宁，视线都有些模糊：“奕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奕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洛羽确实太和他胃口了，就像是他们俩本就应该在一起。他们才相处了几次，洛羽给他的感觉甚至比吴敏给他生的便宜弟弟都亲近很多。

那种名为“家”的感觉在他心里越来越强烈，也许他可以和洛羽试试。一想到这点他的心脏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愉悦又舒适。

他不知道他和洛羽能一起走多久，但现在洛羽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就算到最后他们两个人掰了，只要不是闹得太难看，他也不介意继续养着对方。

洛羽接连喝了好几口清爽的莫吉托，江奕身上好闻的气味始终在他鼻尖萦绕。他发觉自己的内心好像在动摇，他竟然犹豫了……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思绪被扰得很是混乱，脑子也开始迟钝，连带着面前的江奕都像是有重影。

他放下酒杯，勉强撑着身子：“我去下卫生间。”

江奕起身想去扶他：“你没事吧。”

洛羽摆摆手，往前走几步扶了把船舱：“没事，我自己可以。”

他脚步有些虚浮，踉跄着找到卫生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泛红，浑身都透着红晕。

片刻后，他掬起一把凉水泼在脸上，凉意压下部分醉意，终于感觉清醒了不少。

他拆开兜里的两颗醒酒药，含在嘴里，将包装冲进下水道。在嘴里稍稍盘了会，直接将药咽了下去。

回到甲板上时，江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远远看着他，好像一直在等他。

江奕看到他走路已经在摇晃了，却还在强撑：“洛羽，你真的没事吗？”

洛羽朝他一笑：“我没事。”

江奕按住洛羽还想去拿酒杯的右手：“你醉了。”

洛羽有些大力地扯着他的手腕：“我真的没醉。”

他嘴上说着没醉，却像是浑身都泡在了酒缸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无一不在引诱着江奕。

这样的洛羽，江奕从未见过。他按住洛羽，凑过去闻了闻，问道：“你说你没醉，那我接下来干的事情都算你答应了？”

洛羽像是思考了一下，刚才被凉水压下去的醉意再次侵袭着他的神经。耳朵里的声音灌入脑海，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双眼过了好久才看江奕，慢吞吞道：“你要做什么？”

眼前人双眼朦胧，噙着层层水雾，殷红的嘴唇微张着，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好看的红晕，浑身都在透着勾人的气息，好像连周围吹着的海风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暧昧。

江奕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当然是做想做的事情。”

洛羽闻着江奕身上的淡香水味，混杂着酒精的气味，在他鼻间徘徊，带着他沉沦。

他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现在也很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掩藏在心里的欲望爆发出来，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极好，可这次却像火山喷发一样，那股对江奕的渴求压都压不住。

他扑上来狠狠地咬着江奕的嘴唇，毫无章法地在对方口腔里掠夺。他现在恨不得把江奕整个人都吞入腹中，好像这样，江奕就会独属于他。

洛羽的牙齿不可避免地磕碰到江奕的舌头和口腔里的软肉，差点给他咬下一块肉来。他勉强抽出身，低声笑道：“小洛羽，你也太辣了。”

洛羽带给他的体验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像每次他都能在洛羽身上发现不同寻常的一面。

眼前人就像是一个包装繁复而又精美的礼物，摆在江奕面前，等着他一层一层地拆开，每一面都是不曾重复的绚丽有趣。

现在他终于能拆到藏在最里面、他朝思暮想了两三个月的礼物，单单这份满足感都能让他头皮发麻。

洛羽看着江奕上扬的嘴角，听着不加掩饰的笑声，扑上去想彻底堵上这张嘴。

他没怎么喝过调制酒，今晚喝的酒大都初喝不烈，但后劲不小。尤其是他一直混着喝，而且还喝得这么猛，后劲上来的瞬间就将理智侵蚀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