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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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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院子里飘起了药香,江林木坐在院子用小泥炉熬着药,一旁的少年用石臼捣着姝奕交给他的药材碎块,这是要敷在伤口上的外用药。

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两口人,姝奕犹豫了一下,起身去准备晚饭,今日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做别的,只好凑合着煮了三碗面,躺在床上的人也不能吃什么东西,她让江林木用砂锅在小泥炉上煮了一小碗红枣小米粥。

晚饭做好,少年没有急着吃,而是默不作声的将粥端到了偏房,姝奕悄声的掀开门帘往里看了一眼,那孩子看着不爱说话,性子很冷的样子,可喂给姐姐喝粥的动作,又十分的细心体贴。

她退回到堂屋的桌边坐下,夹起一筷子炒鸡蛋放在江林木的碗中,“夫君咱们先吃饭吧。”

她又拨了些炒鸡蛋放在了另一个面碗上,这才端起自己的面开始和江林木一起吃。

“也不晓得这姐弟二人是哪里,明日若是伤者情况稳定下来,咱们找辆车帮他们送回家吧。”

不知道怎么得,姝奕总觉得那个姑娘怪怪的,的确是农家的打扮,甚至算是贫苦的,可即便是再苦,也不至于一身的刀伤。

她起初忙着给她止血并未发现什么,可后来买回来伤药之后,她又帮着清洗了草木灰,确认伤口不再流血,这才小心的给她涂上伤药。

收拾好姝奕看到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那些伤疤都已经愈合,显然有些时间了,她又看了看那姑娘的手掌,掌心里也满是茧子,农家的姑娘手上有茧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可姝奕那颗心总是突突的不安,若是是这人腿骨断裂暂时不易搬动,她都想今晚就将人送回去。

江林木不晓得这些,闻言点点头,“明日我也暂时不去书院了,早上我去找车,到时候先送他们回家。”

这边二人刚商议好,偏房的门帘一动,少年端着空碗走了出来,姝奕推了推那碗面,“坐下吃饭吧,你姐今日怕是醒不过来,这药还得喝上几日,这次失血太多,日后需要慢慢调养才好。”

少年抿着唇,目色冷淡至极,俨然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神色,江林木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也是猛地一跳,隐隐生出几分不安和怀疑。

“先坐下吃饭吧。”看着少年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放下手里的空碗,少年看着姝奕突然抱拳一礼,“今日多谢哥哥姐姐相救。”

姝奕和江林木都被他这举动搞得一愣,总觉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好了,我本来就是郎中,治病救人也是我职责所为,你先坐下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面就该坨了。”

少年看着碗里面,还有上面盖着的炒鸡蛋,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我叫钱禄,我会尽快想法子挣钱,还给姐姐钱的。”

说完,他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那架势活像是两三年都没有吃过饭似的,姝奕看着都有些担心他噎死自己。

吃过饭,三人也都有些疲惫,钱禄吃过饭手脚麻利的将碗都抱走了,闷声去灶房里刷碗,姝奕看看他那副冷漠执拗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药再去给昏睡的人涂了些,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便离开了偏房。

夜里便是钱禄守着,姝奕盯着,“晚上睡觉警醒着些,若是你姐姐发烧记得过来敲门喊我。”

“嗯。”少年闷声的应了一下,。

夫人二人回到房间里,江林木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钱禄他们是那个村的,明日也好找个板车将人送回去。

洗漱完姝奕都已经累得不想再动了,“算了,夫君熄灯睡吧,明早起来再问也是一样的。”

看着她一脸疲惫的神色,江林木满是心疼的将人拥在怀中,心里想着明日他早点起来,做好早饭让她多睡一会儿。

本以为家里住着两个陌生的人,自己会睡不安稳,可她将脸埋在江林木的颈窝里,感受着他传过来的温度,和熟悉的松墨香,呼吸逐渐变得缓慢均匀,一夜过去一个梦都没有做。

醒来的时候还是因为被窝的温度低了些,她脑袋下意识的往前蹭了蹭,并没有蹭到那个熟悉的怀抱,姝奕合着目愣了一下,被子里手往身前探去,本该睡在她身边的人不见了,就连温度好像也低了不少,显然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困顿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起身穿上衣服出去,发现院子里并没有人,灶房里飘出淡淡的香气,她走到灶房发现锅里温着饭。

南瓜粥熬得浓浓的,还有一屉包的丑唧唧的包子,只能说看是没法看,不过好歹没有露馅。

锅底还有没烧尽的炭火,盖上锅盖秀眉皱在一起。

这人跑到了哪里去了?

她皱着眉站在院子里踌躇着,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瞧瞧,可是家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她有些不放心。

慢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院门陡然被人推来,江林木带着晨露归来,一双锋利的眉紧紧蹙着,淡色的薄唇抿成直线,目光清冷疏离,让人看了不敢轻易的靠近。

看着他这般模样,姝奕紧张的迎上前,“夫君,这是怎么了?”

江林木面色凝重的朝外看了一眼,随后关紧了院门,朝着他们的屋子抬抬下巴,示意她回屋说话。

走到堂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偏房的位置,见那房门紧闭,他轻轻推着姝奕回到了房间里。

“夫君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虽然她这样问可是姝奕有预感,这事儿八成和对面住着的姐弟有关。

“我刚才本想去外面看看,哪里有租借板车的,可出去后发现今日城中好像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往日这个时辰集市上的人应该不少,可是今日外面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姝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林木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外面街上有很多的官兵,似乎是在搜查什么,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好看看到有衙役手里捏着一张通缉令。”

“什么,通缉令……”她的目光猛地抬起,直勾勾看着江林木,转而看向门口的方向,好似要穿过那扇门看到对面的房子里。

像是求证似的,她再次转过头看向江林木,男人一脸凝重担忧的点点头。

猜想得到了印证那一刻,姝奕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姝奕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去对面的屋子里询问,也没有闹着让他们离开,反而想到了昨日带他们上门的宋姐。

桌在一旁的江林木握着她的手,“茶水摊子今日只有帮工的婆子在,宋娘子并未过来。”

姝奕一身的冷汗,被江林木握着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着,原本就很是白皙的脸,这会儿变得有些苍白。

江林木看着她不断颤抖着的身子,站起身握着她的肩头,将人转向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娘子,莫怕,一切有为夫在,一会儿我过去找那小子问问。”

说着他将人拥如怀抱,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一会儿,隔壁传来了门栓拨动的动静,江林木的目光陡然变得清冷锐利起来,他放开了姝奕,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

看着人要出去,姝奕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襟,“夫君,我,我和你一起过去。”

本来他不想答应,不晓得对面是两个什么人,他担心万一有危险会伤害到姝奕,可对上她不安和担忧的眸子,江林木抿着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二人携手推开门,恰好和刚出来的少年钱禄对视了目光,少年冰冷寡淡的目光,让姝奕在他的眼睛里甚至看到了杀意。

她怀疑只是自己的畏惧心作祟,调整好呼吸和脸色,却未敢松开江林木的手。

“你姐姐昨晚休息的可好?”

钱禄冷淡警惕的看看他们二人,微微点头应道:“嗯,她恢复的不错,昨夜并未发烧。”

比起她的委婉胆怯,江林木反而更为直白,“今朝我出门,发现街上到处都是在通缉你们二人的衙役。”

站在他们对面的少年蓦然看向他,目光里的出了警惕甚至生出几分敌意,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像是一只喂不熟的狼崽子似的,好像随时都要呲着牙咬人。

看着他紧绷的腰背,姝奕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拉着江林木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站在他的前面,挡住了少年的目光。

许是怕到了极点后,她竟然生出一丝的怒意,“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又犯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是个医者,你们昨日负伤前来求医,我也只管着疗伤,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伤者的病情已经稳定,只要后续仔细调养着便无大碍,院门开着你们可以离开了。”

她这声音没有压低,甚至心里隐隐想大声的吓退对方。

就在三人僵持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女子虚弱的声音,“钱禄,让他们进来……”

挡在门前的少年犹豫着,看着姝奕和江林木神色微微变得有些不安,但终究还是听话的让开了门。

江林木和姝奕对视一眼,二人携手走进了屋里,决定进去的那一个,姝奕握着他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些力。

察觉到她的不安和畏惧,江林木凑在她耳边低声安抚,“不怕,我在呐。”

看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脸色惨白中透着几分蜡黄的味道,只是转动着眼睛看向姝奕和江林木,她好像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她呼吸有些急促,这也是血虚气短的症状之一,姝奕看着她的脸色不由得走神一瞬,又立马回神警惕起来。

躺在床上的人将他们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她强扯着一丝笑容,可稍微一笑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脸色瞬间又白了好几度,姝奕皱眉上前按住了她的手臂,搭脉诊治了一番,“你昨日失血过度,现在需要静养不宜情绪波动。”

床上的人缓和了一下神色心态,“我叫雁峰,我和弟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若非要说做错了什么,那便是我们不该贪一时之财,答应给那些人护卫。”

江林木皱皱眉看向姝奕,二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迟疑,江林木冷声询问。“既然是给人当护卫,为何衙门里的人会到处缉拿你们二人?”

“因为我无意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被发现后他们四处追杀我们二人,一时疏忽中了他们的全套,差点葬身于乱石之下,也连累了不少过路百姓。”

但也多亏了那些赶路的百姓,当时她坠落崖壁,追杀她的人又不断的往下投乱石,便是摔不死她也想着用石头砸死她,可当时突然几个百姓经过,不甚被乱石砸伤,周围哀嚎声响起,顿时乱作一团,趁乱钱禄这才寻到她,随着逃亡的百姓一起,冲进了城。

再后来他们一路直奔到宋娘子的铺子前,本想重要的证据交给她,托她帮着传出去消息,可不想对方看到雁峰这般形容,当即催着钱禄将人背到了姝奕和江林木的宅子这边。

说了这几句话,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目光仍是一错不错的看着姝奕,随后看了一眼江林木。

犹豫着显然还是有话想要说,姝奕看她这个样子,叹息一声,转头吩咐站在门口的少年。

“我夫君在灶房里温着粥,你且去盛一碗过来。”

原本江林木念着家里有伤者,所以直接将粥熬成了适合伤者喝的,放了红枣和枸杞,金黄的小米熬出了米油。

这一闹大家也都没有了心思吃饭,可姝奕却看不下去,这人她昨日好容易救回来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了。

“宋姐能安心的送我们到这里来,想来应该也是信得过你们的。”说到这里,雁峰脸上扯出一抹笑。

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无可奈的悲凉,“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姝奕看着她,神色淡淡的说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只能说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和夫君,便是你有着杀身之罪,也和我们没有关系,你是我好容易救回来的人,我也不会亲手送你去死,大门开着,你们走出去日后是生是死便也和我没有关系,能死里逃生便是你们的本事,若是被人捉了,我也只能惋惜昨日的白做工。”

躺在床上的人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完她勾了勾嘴角,“可我现在走不了,我死了倒也没有什么,但我弟弟还小,这件事他并不知晓全貌,他不该死。”

说着她眼里的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昨日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这会儿又冒出了血珠子。

姝奕气的都想揍她,可这人满身都是伤,可以说身上就没有一块儿好皮。

江林木看着她这个样子,和姝奕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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