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我去你的!”
“泰山!!”
“我TM全部身家都押你了!!”
台下的的人挤在擂台边,水泄不通,一片混乱。
只有裁判检查泰山后,宣告鱼胜利,不过一会就被人潮拉下去,质疑搞假赛。
尖牙猴腮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原来池郁的潜力这么巨大的吗,比他想象的更大。
如果他早点发现…
可惜没结果了,他已经栓不住池郁这头成年的狼了。
头顶聚光灯极其刺眼。
池郁抹开脸上的血液与唾液,眯着眼,摇摇头,试图清醒。
双手撑地,池郁颤巍巍地站起,肾上腺素下降的后果就是,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眼前全是光怪陆离的景象。
只能隐约看到一道道白色人影。
好像有人要来收他似的。
“池郁……”
池郁努力抬脚挤出人群,一切都结束了,他得离开这,离开这……
他的幸福……
“池郁……”
不可能,怎么会有宋江阳的声音呢。
池郁忍着不适,想要加快脚步。
但是太痛了,每移动一步,便是彻骨的疼,身体的极限已到达顶点。
池郁最终控制不住,眼前一黑倒入一个怀抱。最后失去意识前,闻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清香。
“池郁!”
宋江阳目欲眦裂地叫着池郁,抱住池郁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池郁!”
……
池郁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又回到了那个白和镇罕见的冬夜,绵绵细雪不停地落下,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
10岁的池郁小脸冻的非红,拖着一个大大的装着瓶子的尿素袋,站在熟悉的巷子里。
下意识抬头,只看见一扇窗户漏着昏黄的灯光。
温柔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唱着欢快的生日歌。
小小的池郁静静地听着,歌曲结束之余还有一丝紧张。
噔噔噔,轻快的脚步接近,池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楼梯口。
一个小男孩端着蛋糕走过来。
池郁这次看的很清楚,是幼年的宋江阳,乖巧天真的模样,但依稀看得出成年的样子。
“给你,这是我特意叫我妈妈划的蛋糕。”
池郁伸出僵硬的手,小心地接过:“谢谢。”
随后陷入沉默,和记忆中一样,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宋江阳跑开。
池郁单薄的身板站在雪地,看了很久。
“那男孩好像和你一样大。”,这时的阿公眼睛还是好的,“是宋家的吧。”
池郁闻言看了眼记忆中的阿公,然后点了点头:“嗯。”
“回家吧。”
“好。”
一片黑暗后,池郁睁开眼,他又站在那个熟悉的巷子。干瘦的手仍然抓着尿素袋。
看着昏黄的窗户,听完生日歌。
“这是我特意叫我妈妈划的蛋糕。”
池郁接过蛋糕,仍然说了句谢谢,就不再吭声。
又一次看着男孩的背影。
“回家吧。”
池郁没有动。
记忆中的阿公笑了:“想认识吗?”
池郁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摇了摇头,跟着阿公回家了。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池郁接过无数次男孩的蛋糕,看了无数次他的背影。
不知道是第几次轮回,池郁依旧站在雪夜中的巷子。
“这是我特意叫我妈妈划的蛋糕。”
“谢谢。”池郁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看着男孩的背影被雪花模糊。
池郁自言自语:“特意……”
“是啊,看来那个男孩很喜欢你呢。”阿公一如既往叫他回家:“回家吧。”
池郁看着蛋糕上的巧克力立牌,踩着绵绵的雪地,跟在阿公身后。
如果……如果……
睁开眼,又一次站在小巷。
昏黄的窗户里映着多么和谐美好的一家三口,可是,男孩的爸爸妈妈并不是真的深爱他。
听完欢快的生日歌,男孩噔噔噔地跑下楼,将蛋糕递给池郁。
“这是你特意叫你妈妈划的蛋糕吗。”
池郁率先说,男孩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是啊……”
“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男孩羞涩一笑:“好啊。”
他伸出手,“我叫宋江阳。”
池郁伸出干瘦的手,握住宋江阳的手。
“我叫池郁。”
轮回从他们握住的那一刻开始坍塌,世界陷入虚无。
……
如果,如果那时的池郁也这样握上宋江阳的手,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