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照耀在南贺川的河面,湍急的水流冲刷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宇智波斑抱臂立于河岸,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黑色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对岸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千手柱间。
对方穿着朴素的深色短打,半长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斑眼中的不悦。
“你迟到了。”宇智波斑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不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苦无的柄。
千手柱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斑,最近扉间盯得特别紧,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他眼睛一亮,“今天要不要比试一下?我可是进步了不少!”
“无聊。”宇智波斑嘴上这么说,却已经抬手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炽热的火球呼啸而出,千手柱间迅速结印,水遁与火焰相撞,蒸腾起大片白雾。雾气中,两人的身影交错,苦无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战斗持续到夕阳出没,最终两人精疲力竭地躺在河岸边,大口喘着气。
“呼……果然还是和你打最痛快!”千手柱间侧过头,笑容纯粹得不像一个忍者。
宇智波斑只是轻哼一声作为回应。
两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天空,直到千手柱间开口。
“斑……你觉得我们的理想,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望着逐渐暗沉的天空,声音有些低沉,“你是说……要忍界和平吗?”
这个理想很天真,却是宇智波斑最想要的,他知道千手柱间亦是如此。
“……这不那么容易达成的。”
柱间闻言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斑不想和我一起实现这个梦想了吗?”
他急切地追问,“难道,斑不是和我一样,不想再让弟弟们在上战场了吗?”
“……”宇智波斑没有立即回答。他当然是这样想的,他前面的几个哥哥回来的时候都只剩下残躯,他们一个个的死去,直到他现在当了长子。
立香已经开始做任务了,泉奈还有一年,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说要忍族们都联合在一起,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每个忍族都有各自的利益,而且大名们也不是天真的傻子,不可能让武器联合在一起。”
宇智波斑无情的话语刺破了柱间的幻想。
千手柱间语塞。
宇智波斑的话语很现实,如果要实现,那么千手柱间要承受住来自各方的压力。
就在宇智波斑以为千手柱间不会再说话的时候。
“我这不是还有你吗,斑。”
不知何时千手柱间竟然出现在宇智波斑的上方。
那张灿烂的笑脸不知为何让宇智波斑想起了立香。
“啧……”宇智波斑迅速起身推开他,“别靠我这么近。”
他看了看天空,淡淡的紫色开始蔓延天空,“我该回去了,明天老时间。”
宇智波斑丝毫没有询问千手柱间的意见,眨眼的功夫便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千手柱间一个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家的宇智波斑,就看见藤丸立香在摆弄着餐盘。
“啊,斑哥你回来了。”
暖黄的灯光下,立香端着餐盘对他微笑,泉奈像只小兽般扑进他怀里。宇智波斑阴沉的面容顿时冰雪消融,连眉宇间的戾气都柔和了几分。
——无论多难,他都要守住这份温暖。
动摇的理想在此刻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嗯,我回来了。”
藤丸立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斑哥回来的时候脸色会这么难看,但只要没事就好。
一家人陆续坐好。
宇智波斑本该愉悦享受立香的手艺,但……晚宴上出现了陌生人!
那个贵族模样的青年,竟堂而皇之地坐在立香身侧!
虽然身穿朴素,但气度姿态做不了假。
藤丸立香看着眼睛冒着一丝丝红光的哥哥,立马解释道:“这个……这个是我的朋友……应该吧。”
御影司不紧不慢的露出笑容:“你好,我是跟随主人前进步伐之人。”
宇智波斑的筷子在碗沿磕出脆响。他直接略过这个可疑分子,目光灼灼地望向弟弟。
“呃,是……差不多是这样的。”藤丸立香有些尴尬,毕竟开口被叫主人什么的。
真是太糟糕了。
“父亲也同意了,是吧。”
宇智波田岛眼见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也是连忙叫停。
“他是你弟弟救的人,人家没有什么可以偿还的,就决定当立香的仆人。”
“长老们允许外人常驻族地?”
宇智波田岛在心里腹诽,怎么可能不同意,简直同意死了。
一确定的确可以拿到这么多物资,长老们都快乐疯了。
而且是来当仆从的,也不是来窃取机密,真要窃取,那他们的写轮眼又不是吃干饭的。
看见父亲点头,宇智波斑只好暂时放下戒备。只不过眼神还盯着御影司,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吃下红豆饭。
而御影司始终噙着从容的微笑,仿佛感受不到那如有实质的视线。
晚饭过后,宇智波斑不动声色地攥住藤丸立香的手腕,将他带到庭院深处。月光透过枝叶,在两人脚下投下斑驳的碎影。
“立香。”斑的声音低沉而慎重,“我不知道父亲为何同意,但……你要小心。”
“斑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藤丸立香仰起脸,眼中映着细碎的月光,笑容一如既往地明亮。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有人不会让我有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斑的眉头仍未舒展,冷峻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紧绷。
此刻的他,不再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宇智波斑”,仅仅只是一个忧心弟弟的兄长。
他又低声叮嘱了几句,直到立香一一认真应下,才勉强松开手。
“……”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宇智波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清楚父亲不会害立香,可那股挥之不去的忧虑仍如附骨之疽,缠绕在心头。
“父亲究竟要干什么?”
夜晚睡觉的时候,他亲眼看着御影司的房间被安排的远远的,才肯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