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大雨，被雨水刷洗的哥谭在夜晚静谧地矗立着，直到某一处的枪声打破平静。

这是我在哥谭夜巡的第3天，第一天晚上我还会对这些爆炸声和枪声感到不适，但是我现在已经特别适应地给自己套一个忽略魔法，乘着风飞到枪声响起的地方。

这次开枪的是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她冷着脸抓住手枪对准2个意图不轨的男人的心脏，“离我远点，不然下一次打中的就不是地面而是你们的心脏，我发誓我会这么做的。”

2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举起手，默契地往墙边靠，给女人让了一条路。

女人还是很警惕，一直走到巷角才放下枪匆匆离开。

而留在原地的男人则吐了一口唾沫，“没想到遇见一个狠角色，现在的哥谭越来越难混了，一个女人都敢威胁我们。”

“别这么暴躁，我的兄弟，我们还有一笔大生意等着呢，干完这一单，我们可以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他的同伴拍拍他的肩膀。

“切，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要是被蝙蝠侠发现，我们都要坐牢。”男人抱怨着，但是脸色好了很多，跟着同伴走出巷子，走到大街上。

看着就是没干好事。

虽然我没打算做义警——在哥谭第一要学会的就是不管闲事，明哲保身，触及自己的安危，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动手，但是要我为了救人做出行动，我还是很犹豫的。

但是来都来了，弄点情报然后把这件事丢给其他义警吧。最好找个可以长期交流情报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动，自己也不用抓瞎每晚出来巡逻了。

我跟着这2个男人，他们先去了一家还开着的小店买了2个土耳其卷饼，然后骑着机车冲向了哥谭的港口。我一路尾随，发现他们去的并不是我以为的港口，而是靠近港口的废弃食品加工厂。

加工厂里放着不少集装箱，十几个人勤勤恳恳地把集装箱里面的东西搬出来，清点数量，这方便了我，我清晰地看见里面运输的货物是网球和高尔夫球。

我灵光一闪，心道这些人居然长脑子了。

哥谭是港口城市，不少货物都是走海运，其中就包括走私的枪支和DU品。有蝙蝠家的清缴和红头罩暗中控制，现在的DU品交易已经下降了不少，但是这玩意是高利润，没有哪个黑/帮愿意放弃的。

他们知道蝙蝠侠会定期检查港口的物品，所以毒品是伪装成网球和高尔夫球运进来的，走靠近港口方便运输的食品加工厂，他们甚至还在这里挖了一条地道，直通下水道，打算被发现了就雇佣这里的流浪汉帮忙送到地道，运到另外一个地点。

有这个心机，他们干什么不成功？

但是很可惜，你们遇见了我。

我快速地离开这里，升到高空从三角峡东上，路过唐人街，哥谭老城区，钻石区，时尚区，跟随上东城的枪声，找到了蝙蝠侠的位置。

不过我不止找到了蝙蝠侠，还有蝙蝠侠追逐的红头罩，2人如同灵活的猴子，在大楼上东跑西窜，偶尔红头罩会往后面放几颗子弹，骂出一串F词，蝙蝠侠则跟着喊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你不该动手杀人，你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闭嘴蝙蝠侠，我可不是跟着你后面跑的罗宾鸟，我不需要听你的话，法外者有法外者的规矩，我们的规矩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渣。”

“不，红头罩，我们必须做个协议，你不能在肆无忌惮下去，你需要控制你的怒火，不然……”

“不然你就送我去阿卡姆，可笑，说的你好像没送我进去过一样。我告诉你，老蝙蝠，我今天就动手了，你要么干掉我，不然我下次还是这么做。”

跟着2个人就在一栋矮楼上打起来了。

拳对拳腿对腿，打得异常凶猛，我都能看见飞出的血花，听见骨头崩断的声音。

我自认自己格斗术学得不错，但是跟这2个人比，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打不过，如果把这些做个等级，我大概在6级，他们就是在10级，降维打击。我心里默默把“不要跟蝙蝠侠对拳，能跑就跑”这条记在心里。

嘭地一声，红头罩丢下一个烟雾弹，快速离开。蝙蝠侠则拿出来红外线望远镜，要死，他会发现我的。

我一个猛子扎到楼层之下，找了一个漆黑的小巷拐角躲着，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吓得一颤，僵直地看着那只手把我转过来带进怀抱，然后一起溜进黑暗里，跟着就是砰地一下关门声。

血腥味混着剧烈运动的炙热，汗水和心跳把我包围。

约莫过了几分钟，几个小时又可能是几年。

红头罩才把我松开，“他走了。反应不错，小魔女，不过下次遇到我们打架，最好躲得远远的，被蝙蝠侠发现，有你的麻烦。”

“……”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受伤了？”

“我没事……”我可以说是你的胸膛太宽广，我产生了想多呆一会的邪念吗？你们这些身材好的家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对于一个单身十几年的女高有多大，简直就是持靓行凶。我无奈地搓搓发热的脸。“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小魔女。这里是我的安全屋，你可以放松点。你有事？”

“我只是来找……”

大佬已经在眼前，我为什么要找蝙蝠侠处理呢？我卡住的脑子上线，“我是找你的！”

是的，我是来找红头罩，不是找我父亲的姘头的。蝙蝠侠卖给布鲁斯一堆小工具丢我身上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有什么事尽管说，看在你把该死的小丑折腾的那么惨，你就是我红头罩的朋友了。”红头罩好像是笑了下，转身精准地摸到了开关按下，头顶的白炽灯亮起。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避免眼睛受到刺激。

结果我听到了红头罩的尖叫，他已经看清我的脸，跟着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骂出一串需要打马赛克的F词和S词，词汇量之丰富，比我十几年听到地都要多。

“FXXK，怎么会是你？老蝙蝠怎么看的人，他知道这事吗？赶紧把你脸上‘学到了’的表情收一收，好学生不该说脏话，也不能学别人说脏话，停下记这些词了。”

“……”我的表情这边明显吗？我确实有点想学，“我觉得挺酷的。”

“酷也不能学——天呐，”他痛苦地蹲下抱头，用稀奇古怪的语言念叨了好一会，我没听懂，从发音我猜测是中东那边的波斯语，或者土耳其语？也许我应该给自己加门语言课。

“这是阿拉伯语，因为阿拉伯语作为中东官方语言的国家数量最多。”红头罩终于emo完了，“你可以去找个阿拉伯语老师。”

“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你脸上了。”

*

天呐，世界还有比韦恩这一家更难搞的家族吗？

杰森·陶德，曾经的二代罗宾，现在的红头罩，东区的红头罩帮老大，法外者的指挥，他经历了不少生死，处理过世界危机，除了小时候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他自以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更惊讶的了，没想到命运的回旋镖扎中了自己。

在灯打开的那瞬间，他看见了魔法师，比自己预计一样的矮冬瓜，只到他的胸口，以及因为强光闭起的眼睛，无比熟悉的五官和金色卷发，我的天那帽子根本遮不住脸——

塞拉菲娜·韦恩，家里的普·通·人，一款应该在上学享受吃吃喝喝买首饰衣服的千金大小姐，在他的脑子里，跟上次杀伐果决特别有创意把小丑折腾的天天惨叫的魔法师画上了等号。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个事实简直比蝙蝠侠是哥谭阔佬还让人震惊。

她什么时候学的魔法，老头子知道这事吗？她居然还出来对付小丑，不知道那混球多危险吗？还有知道现在几点就在外面晃，不知道回家睡觉吗？好孩子这个点都已经睡熟了她还在外面乱跑，等等，她刚才是在躲蝙蝠侠——所以老头子不知道，我是觉得你在家太压抑了，想你能叛逆点别忍着家里那群阴沉蝙蝠，有气别往肚子里咽，大大方方跟那只老蝙蝠吵一架，搬出来住不就做的很好，重点表扬你，二哥很支持，但是我没让你半夜出来当鬼呀。

该死，肯定是跟家里那些夜行生物学坏了。

小孩就不该让你们养，他还在韦恩庄园的时候，小孩多活泼，一点都不在乎他是犯罪巷的人，根本不害怕还敢把王冠架在他头上，让他当云宝黛西玩过家家，一口一个二哥不知道多甜多善解人意多活泼可爱【塞拉菲娜：你确定你说的是我？】，现在跟霜打的蓝雪花恹恹没精神。

对了——

她出门甚至不带个面具！！！！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杰森无语地看着女孩越来越亮的眼睛，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一句“别学我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