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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明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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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拂,琵琶声不绝于耳。

荷池的小舟上,红衣绿裙的少女们正纷纷向在水榭里闭目养神的徐振清展示自己曼妙的歌喉。

凌寒枝坐池边的石凳上,听着悠扬的曲调,看着在残荷之中穿行的那一抹亮色,疑心眼前这一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在徐府的日子安逸得不像话,她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赵是澜从她手里拿起一颗冰晶皂儿,吃了起来,“这是什么?这么甜!”

“糖渍过的皂角米,皂角米知道吧?洗衣服用的。”

赵是澜听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殿下您是天潢贵胄,这些街头食物肯定是吃不惯的。”

赵是澜收敛了笑意,“我看那徐家小姐对你有敌意,这徐府你待的下吗?”

“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

凌寒枝把一颗冰晶皂儿扔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像仓鼠一样。

赵是澜看得出神,“你是非走不可了?”

凌寒枝避开他的目光,“对了,你怎么来这了?柯先生的女儿又缠着你了?”

柯先生只有一个独女,名唤柯韶琴,生得花容月貌,修得一身好才华。

某日来徐府给父亲送书的时候,碰到了赵是澜,自此之后便天天来徐府找赵是澜谈诗论词。

凌寒枝忍不住笑出声,撞了撞他胳膊,揶揄道:“艳福不浅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厮来说夫人请她去前厅,水榭里的徐振清已经先她一步走了。

凌寒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事?

*

来到前厅,徐振清夫妇俩已经抱在一块痛哭起来。

“我们的惜映回来了!”

听到下人通报,徐振清松开梁语绮,拿起托盘里的玉佩,激动地问:“十月姑娘,这玉佩可是你的?”

那玉佩!

为了不欠梁放山的人情,玉佩早在灵州的时候就被她当了。

听他们的意思,这玉佩是他们女儿徐惜映的玉佩,难道说她是他们的女儿?!她是徐惜映?!

她当了十多年的凌寒枝,现在有人要跟她说她是徐惜映。

可是那玉佩她在灵州城就当了,现在怎么会无端出现在数百里外的登州徐府?

她有些无措地回答,“没错,这确实是我的玉佩,可是……”

赵是澜捏着她的手腕,抢了话头,“先前我与小妹生活捉襟见肘,小妹便去当铺当了她自小戴着的玉佩,如今我在贵府当差,手头有了些钱,便去赎了回来。”

凌寒枝恍然大悟,难怪那日赵是澜这么上心地问她玉佩的事,还要她把玉佩的样式画在图纸上。

他什么都知道,只有她蒙在鼓里。

赵是澜疑惑地看向徐振清, “不知怎么的玉佩竟到了老爷手上,也不知玉佩惹起了老爷夫人什么伤心事,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两位多多海涵!”

“还真是歪打正着,这玉佩是我女儿惜映的玉佩。”徐振清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苦涩一笑,“而十月姑娘,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惜映!”

梁语绮双手合十,对天还愿,“苍天有眼,这么多年了,可算让我找到我的惜映了!”

“爹爹,娘亲,你们可别被这些奸佞小人给骗了!”徐令嫣火急火燎地赶来,身后两个小厮还押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

“唐兄?!”徐振清认出了他,他是汇隆当铺的掌柜。

徐振清不解地看向徐令嫣,“五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令嫣洋洋自得,“今天一早就听说有人在汇隆当铺赎回玉佩,那玉佩还刚好和四姐姐的玉佩一模一样,我担心事有蹊跷,就去汇隆当铺找来唐掌柜当面对质,让这两个心怀不轨的人露出真面目。”

徐振清婉言提醒:“那你也不能对唐掌柜这么无礼啊!”

唐掌柜见识过这位刁蛮小姐的做派,赶紧打圆场:“无妨!无妨!”

“哼,算你识相!”徐令嫣伸手揪着唐掌柜的衣领,“你说,这块玉是不是从你当铺流出的。”

唐掌柜毕恭毕敬地接过玉佩,看了几眼,“这玉佩我不曾见过!而且我开当铺开了几十年,摸过的宝贝没有几万也上千了,我以我的声誉担保,这块玉佩绝对不是真的!”

徐令嫣眉飞色舞,“爹爹娘亲,这两人的真面目你们可瞧仔细了!”

梁放山姗姗来迟,看到姨父姨母表情严肃,旁边一群人都干站着不说话。

他合上折扇问道:“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我还以为我两天没来就进错门了!”

徐令嫣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什么好事?”

“引狼入室的好事!”

“什么什么狼?”

徐令嫣什么都没说,目光却落在凌寒枝和赵是澜身上,梁放山恍然大悟,“哦,你是说他们俩!”

他坐在梁语绮身边,给她倒茶,“姨母,到底怎么回事啊?”

梁语绮心里乱得很,没心情搭理他。

徐令嫣幸灾乐祸地说:“有人想冒充徐家四小姐,好在我神机妙算,不然啊这徐家财产不知道要落到什么贼人的手里了!”

凌寒枝毫不畏惧地抬起头,“徐老爷,徐夫人,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向你们道歉,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徐家四小姐,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徐家四小姐!”

赵是澜拱手道:“这玉佩小妹从小便戴着,当初为了生计不得已把它当了,我知道她心里不舍得,于是向梁公子借了钱,跟在她身后把玉佩赎了回来,为了把玉佩还给她我随意扯了个谎,没想到竟惹出天大的误会,真是万分抱歉!”

梁放山会心一笑,“没错,岁平兄弟确实找我借过钱。”

凌寒枝朝徐振清夫妇二人深深一拜,“我虽出身贫贱,却也不能凭白受人侮辱。既然府上容不下我,那我可以离开!在此我要感谢二位多日来对我的照拂!”

徐令嫣冷哼,“事情败露了你们当然这么说了,想要狡辩脱罪?没那么容易!来人啊,把这两个居心叵测的贼人拉去知府衙门治罪!”

闹了一场,梁语绮觉得头痛脑裂,徐振清让丫鬟把她扶下去了。

徐令嫣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徐振清拍拍她的手臂,随后对众人说:“是我们夫妇俩考虑不周,闹了乌龙,既是误会一场就算了。”

梁放山语调轻松地说:“今晚备些好酒好菜,大家吃好喝好,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吧!”

徐令嫣跺脚,“爹爹,表哥,你们怎么都向着外人说话!”

尽管爹爹和表哥极力在平息事端,她仍固执地说:“来福,招财,把这两个贼人给我押去知府衙门!”

话音未落,二十名衙役就整齐有序地踏入庭中,领头的一声令下,衙役四散开来堵住徐府各个出口。

“知府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避开!”

徐振清以为是徐令嫣报的官,迎了上去,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捕头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振清何在?”

“正是在下!”

“秦九鱼可是你府上之人?”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徐振清有些茫然,方才前厅闹哄哄的,他确实没注意到秦九鱼不在。

“是,官爷,你找秦娘所为何事?”

“秦九鱼涉嫌谋杀贵府三小姐,本官要把她抓拿归案。”

这温润的嗓音很是熟悉,凌寒枝抬眼望去,果然是薛缬晚,

他身着绯红官袍,一步一步走入前厅。

“徐老爷。”

徐振清明显没消化这个消息,他的女儿,不是被纪常轻薄后自尽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秦九鱼杀的?

“徐老爷?”薛缬晚又提醒了一声。

徐振清醒转过来,“大人如何称呼?”

“本官姓薛,乃是朝廷钦差,奉旨彻查荥王谋逆一案。”

“荥王谋逆案?”徐振清脸色一变,“九鱼怎么又跟谋逆案扯上关系了?”

“此事事关机密,暂时不便透露。”薛缬晚巡视一遍,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凌寒枝。

赵是澜已经悄无声息地避开,虽然他很想看英雄救美的戏码,但是目前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徐令嫣迫不及待地开口:“大人,您来的正好,这个叫十月的臭丫头竟然妄想冒认我四姐姐,意图侵吞我徐家财产!大人您快点把她带走!”

“证据呢?空口无凭,本官可不能随意拉人。”

“这……”徐令嫣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证据就是那块假玉佩。”

凌寒枝跪下,“还请大人明察,这块玉佩乃是先父留给我的遗物,真假与否对民女来说并不重要。况且民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徐家四小姐,又何来冒认之说?”

徐振清护在凌寒枝身前,“大人,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您要查谋逆案就查吧,这些小事不劳您挂心了!”

薛缬晚并不避忌地扶起凌寒枝,“十月姑娘乃是本官旧友,她若有罪,本官绝不偏私,她若无罪,本官亦不许他人随意攀污她!”

“你和她……你们……”徐令嫣惊得目瞪口呆,看到父亲表哥还有半路杀出来的钦差大人都包庇凌寒枝,负气离去。

捕头来报,说秦九鱼被擒住了,公务在身,薛缬晚也不好久留。

三日后。

荥王谋逆案告破,其中一个涉案之人曾是秦九鱼的相好李大,为了减轻刑罚,李大供出了秦九鱼杀害徐家三小姐徐惜昭的事情。

十六年前,秦九鱼入徐府当了梁语绮的贴身丫鬟,梁语绮自从生完徐惜映后,身体一直不好。

徐振清天天面对她冷脸,心里也郁闷,刚好秦九鱼亦有攀龙附凤的念头,当起了他的解语花,两人一来二去就睡到了一块。

徐振清因为惧内,不敢给秦九鱼名分,虽然得到下人尊称一句“如夫人”,她心里也不得劲。

于是她在背地里养了个叫李大的相好,一日她照常和李大在徐府后花园的假山里私会,谁知竟被来捡风筝的徐惜昭看到了。

尽管徐惜昭发誓不会对外宣扬,秦九鱼心里仍是一阵发虚,生怕徐振清因为这件事抛弃她,她不想再过从前那些忍饥挨饿的苦日子了,她不想因为一个小丫头断送自己的钱途。

她先是隐忍不发,而后趁着徐惜昭午睡的时候在她的房间放上炭火关紧门窗。

一切本可以万无一失的。

谁知道纪常把徐惜昭给救了,徐惜昭知道是她动的手,于是就把她和李大私通的事情说给了纪常听。

刚好徐振清从老家祭祖回来,纪常赶去报信,落单的徐惜昭被秦九鱼勒死,挂在房梁上。

而后秦九鱼恶人先告状,说是纪常轻薄了徐惜昭,徐惜昭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纪常见事情暴露,竟然污蔑她与人私通。

徐振清最见不得女人哭,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一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梁语绮极爱面子,听说自己女儿被人轻薄了,也不愿去报官。

整件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盖棺定论。

纪常为人正直,不愿受辱,受了家法后就投了井。

纪松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为了泄愤,让他们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就把徐振清夫妇俩最疼爱的四女儿抱走了。

他寄书信去徐府,说已经把徐惜映卖去了烟花之地,实际上他是把她交给自己的好友扶养。

他的好友就是凌伯恩,凌寒枝的父亲。

徐家四兄妹各有一枚玉佩,分别是竹菊梅兰样式,凌寒枝有一枚兰花玉佩,她还在襁褓的时候玉佩就被秦九鱼偷偷拿去卖了,为了不被梁语绮发现,她让李大仿造一枚假玉佩。

徐振清听完薛缬晚所说的案发经过,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如果她拿的是真玉佩反倒不可能是我们的女儿。”

梁语绮看了凌寒枝肩膀上的桃花胎记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没错,她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我们的惜映!”

凌寒枝被徐令嫣关在柴房整整三天,滴水未沾,此时已经是昏昏沉沉,无暇顾及突然多出来的爹娘,只是一味地喊着,水水水,我要喝水。

徐振清心中一阵愧疚,下令让徐令嫣搬到乡下庄园去住,吃穿用度一律减半。

凌寒枝半夜醒来,看到赵是澜一动不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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