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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解倒悬妙人盗诗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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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典这几日忙得很。

圆月夜宴后,李承平入宫陪母妃小住几日,庆帝属意宫中小心看顾。

他新接到旨意,宫中守备添了一倍之数,每个时辰都要巡视一班。某些时刻,他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的气场,来自于那个传言中的大宗师-洪四庠。虽然宫典看不到他现在何处,但不妨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来他的现身。

若有刺客或擅闯宫闱者,尽量抓活的,可若捉不住活的,杀便也杀了。

这是侯公公传来的庆帝口谕。

如此密不透风的高规格守备,似是在防止大事发生。可陛下到底在防什么呢?

李承平在宜贵妃宫中并不自在,母妃待他不亲厚,他对这里也没有什么感情,远不如在自己府中来的舒服,只是父皇吩咐他携物证入宫,他不得不听从。

看着宫内外熙熙攘攘的严密守备,李承平明白父皇在等什么,三日之后,便是范闲的大限之日。

如此步步紧逼,事关整个范家,范闲不可能坐以待毙,因此他最可能做的事就是入宫盗诗。

虽然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对范闲有如此大的恶意,但顺从父皇的心意,总对自己没有害处的。

其实他还挺希望范闲能展露奇招,躲过这一关的,毕竟范闲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

但他又不希望范闲能熬过这关,此事一出,他与范闲已经是明面上的仇敌了,范闲若是活下来,必不会放过与父皇做局的自己。

届时就算范闲不投太子门下,也必不会为自己助力,将来是一大隐患。

今日是第一日。

李云潜批阅着奏章,忽然看向陈萍萍没头没尾的问道

“朕对范闲是否过于严苛了呢?”

“陛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陈萍萍回道“年轻人多几分历练也是好的。”

他的语气恭顺,神态无异,瞧不出任何破绽。

李云潜想,这老东西若有上辈子的记忆,恐怕不会这么和顺了吧?

“让红骑盯紧范府,小孩子惹祸大人不能跟着动肝火。”象征权力与宠信的红骑,从来都不仅是保命甲,有时也是一道催命符。

如今范府上下所有门都被红骑严格把守着,固若金汤,只待范闲一出府,李云潜便会收到消息。

如此天罗地网,范闲你要怎么逃呢?

然而范府上下毫无动静,回府后父子密谈了一番,随后范闲便告病不出了。

如今范府中最焦急的就是柳姨娘了。

丈夫不急,儿女不急,只有她急。

也难怪,柳姨娘没有上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情况严重,可那罪魁祸首的范闲却什么都不做地龟缩在房中。

等了一日,范闲房中既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让人焦心的很。

柳姨娘沉不住气,拎了吃食点心去敲范闲的门,可得到的答复只是,柳姨莫急,我正在想了。

范府的天怕是要塌了。

若是欺君的判罚下来......她不敢细想,准备趁早给自己烧点纸钱。

范闲虽装得气定神闲,可心下也是慌乱的。

自那日殿外一叙,李承泽说要替他盗诗,他便在府中听话的等待,然而每分每秒都无比煎熬。

他料想到了李云潜必在宫中布下了层层密网,等他上钩,可他实在想不通李承泽能通过什么方式将诗卷盗出。

如今,他的情绪被两种思路左右着,一方面,他怕李承泽真的去盗诗而出事;另一方面,他又怕李承泽什么都不做只是骗他。

李承泽显然不是一个拥有自我兴牺牲精神的人,可是万一呢?

这辈子的老东西可是重置加强版的,如果他真想下手恐怕李承泽毫无自保之力。

可他叫李承泽骗怕了,如果李承泽表面上原谅了他,而心中对他抄袭之事心存不满,就是想让他送命,难道他要拖着整个范家去死吗?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李承泽是真心帮他,他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叛变了,是否也会更伤那人的心呢?

范闲不知道,在这无限纠缠的思绪里,翻来覆去,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朝中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李承平入宫躲避,李承乾持中不言默默观望,其余的众人都躲在一旁,等着瞧范府运势起落。

总不过是等三日,沉寂三日又能如何?京都中的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这场闹剧的结局。

可这一潭死水中,有一尾鱼游动着。

靖王世子入宫探望淑贵妃的消息传到李云潜手中时,他并不甚在意。

适逢初一十五,李承泽总是会向他这位生母问安,与其他事相比,这只是再稀松寻常不过的小事。

李承泽晌午时入宫,陪淑贵妃一起用了午膳。

下午时分与众嫔妃要向皇后请安,李承泽分属外男本不便多留,只是许久未见过宫中各位娘娘,如今又正逢年节末尾,请个安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他随着淑贵妃一起到皇后处问安。

皇后早已对李承泽没什么印象了,毕竟他出嗣的早,彼时皇后一门心思放在自己将要降生的孩子身上,又何暇他顾旁人的孩子呢,但身为中宫,总要慈善的摆出一副国母的气度,她温和疏远地问候了靖王府上下,又关切了李承泽的病状,便无话可说叫他跪安了。

可这宫中有许多见不到孩子的女人。

宁才人对李承泽还是有几分印象的,毕竟李承儒小时候十分喜爱这个弟弟。看着当初瘦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风姿绰然,她也是高兴的。李承泽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远征在外的儿子,忍不住拉着他多说几句话。

这一停留之间,宜贵妃也跟了上来,她的年纪在一众宫嫔中算是最小的,平日里与各位姐姐没有什么话可说,自己的那个孩子也着实说不上两句话。

可她偏又是个热闹爱张罗的性格,如今见到了一位讨喜的小辈,便忍不住拉着亲昵一番多说两句话。

如此一来,李承泽就顺风顺水的到了宜贵妃宫中。

可巧的是,李承平如今也在这里。

李承平原本在自己院中休息,忽听得宫婢通报有客来访。

他心中有万般思量,正惦记着范闲的事,但老李家的基因总是极重面子和表面功夫的,为此他稳了稳心神,扯出一张笑脸来前去接人。

一时间宫中热闹非凡,一个真爱说爱闹爱笑的,和两个惯会装作假笑的。

三人聚在一处,说着热络贴心的提己话,看似是一家和顺,兄友弟恭,让人心中暖和十分感动,可仔细听听看看,却又觉得假的不能再假了,分明都浮在表面上,实在是没什么情谊可谈。

宜贵妃正品评着今年宫中的梅花,李承泽频频点头称是,二人聊得亲切火热。

李承平深深的盯着李承泽,心中有些恍惚,不知道谁与谁是母子了。

曾有人说过他与李承泽很像,这话他也认同,虽然他们身份地位、处境遭遇都不尽相同,但他就是觉得两人很像,那样假,那样真,心中带着一股不能为外人说的疯。

为此他心下是很不喜李承泽的,总是带着恨意,原因很简单,他如今过得不好,李承泽却过得很好。

若不是你是个病秧子,我便不用替你受罪,或许能安安稳稳生活的一世吧?

没有人想在父亲的唆使下与自己的兄弟打擂台,就算对于权力地位在渴望在执拗,也会有伤心和疲惫的时候。

谁愿意一直搏命呢?

可他还是被推到了那个位置上,小小年纪就要斗满宫的,每日殚精竭虑,战战兢兢,就是为了活下去。

父皇严苛冷酷压的他喘不过气,母亲似乎对自己并不上心,没有什么真切的舐犊之情,仅是表面上淡淡的关怀,他在宫中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可李承泽呢?

他明明才是那个该受罪的人,他明明比自己年长,却因命好逃离了宫中,在养父母的庇护下过着神仙日子。

凭什么呢?如果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上......

李承平掐断了这个念头,不,他不能回来,现在才是最好的格局。

如果李承泽回来了,那自己本就身有残缺,没有父皇的器重,也没有母亲的疼惜,他这一辈子漂泊在天地间,无依无靠。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自身的立命之处又在哪里呢?难道就一直做笼中鸟吗?

想到这里,他愈发的恨了,眼睛仿佛要在李承泽身上穿出一个洞来。

恨意总是带了巨大能量的,李承泽感受到他的目光,向他投来一个笑。

笑的真假,李承平想,因为他也经常这样对太子笑。

“表兄与我母妃也并不熟络吧,怎的今日这样亲切?”他话语不善,言辞带刺“有事便说,何必这样谄媚讨好呢?”

“承平这是吃味了?”李承泽也不恼,望着宜贵妃一齐笑了,笑得李承平有些恼却又发不出脾气。

“承平莫恼,表兄今日是为你来的”李承泽说着敛了神色“我有一事相求,原想让贵妃娘娘帮我通融,没想到惹恼了你。既如此我便直说了,听闻表弟手中有仙家诗作,我倾慕已久,不知能否让我一观呢?”

李承平心中冷笑一声,他这位表兄素有痴爱诗书的名声在外,此番进宫来求一睹诗卷倒也不反常。

只是听说李承泽与范闲交好,这次前来恐有替范闲打探情报之嫌。

“表兄文名远播举国皆知,这样的请求我也不好拒绝,只是这卷轴涉及到一桩要案”李承平眼珠转了转“表兄看便看了,但一不可借走,二不可抄录,三嘛,表兄怕是不能久看。”

李承泽明显愣了一下,这下李承平更加得意了,果真被我猜中了吧。

他笑笑又补充道“我文辞不精,看一遍也只需不到两个时辰,表兄如此精通诗文,想必一个时辰便能看完了吧?”

那篇卷轴上有百余首诗,一个时辰怕是走马观花看上一遍也有些困难,但他言语中警示意味很是明显,若再讨价还价,便相当于宣告图谋不轨了。

果然,李承泽没有二话“表弟担着风险,又肯割爱分享,我怎能强人所难呢?且放心,我只略看一眼。”

李承平满意的点点头,由着内监将李承泽引到一处偏殿中取出诗卷。

殿中空旷,仅有坐榻,笔墨纸砚具是没有。

“表兄且慢看”李承平合上门时有些得意,李承泽,就算你命再好,也远不如我聪明。

我既没有给你作伪的机会,你也不会蠢到直接把卷轴顺在手中带走吧?

就算你想帮范闲,只怕也帮不了了,李承平合上殿门满意的拍了拍手。

范闲,你是在劫难逃了,没准还能搭上一个。

可李承平没看到,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李承泽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还未至一个时辰,李承泽便推门而出

“原物奉还,多谢表弟肯割爱,果然是仙家诗文。”李承泽似乎真的沉醉在诗中,心情很好。

莫非是我多心了?可是没有夹带,也没有时间誊抄,就算做一次失败的救援计划吧,李承平想。

第二日便这样过去了,事件中的各方依然无响动。

入了夜,一个担着担子的货郎行到范府后门处,求通传的侍卫通融,要进去送东西。

侍卫自然是警惕极高的,打开了担子查探一番,里面只是一些普通的吃食。

那货郎说自己是京中酒楼的,范公子原定了一些酒席,可如今人病了在府中不能出门,所以他送上门来。

没有什么不妥,这货郎便被放进了门,小厮一路引着来到了范闲房外。

范闲当然没有订什么酒席。

“世子托我给您带话,请您往冷香小筑一叙”范闲点头,见这货郎身高体态与他十分接近,便明白了李承泽的谋划。

他与这货郎换了衣衫担上担子,进府难,出府却容易。

他担着担子,七扭八拐摆脱了追踪的视线,成功进了靖王府。

李承泽此时见他,想必是已经有了结果,无论是否做成只要李承泽真心相对,他总是心怀感激的。

至于这难能不能解,便看运气吧。

一路来到冷香小筑,范闲抬手叩响了窗扉。

隔着一层窗纸看去,室内灯火通明,许多支蜡烛点得屋内亮如白昼,李承泽似乎在奋笔疾书着什么,听到声音也只让他进。

范闲入内回身关好了门,行至李承泽身侧。

此时,李承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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