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我有重大发现！”
严翰伟走来，林暮珩刚刚因为热而撸起的袖子立马放下来，手腕上的红印子因此挡住。
“你还记得顾司令上次对我说的话吗？”
“失业人员原公司的占比？”林暮珩一下便上了道。
“对！咱们直接为北省做事的一个都没有被辞退，而且现在好像还要招老师。”
“我听着，你继续说。”林暮珩故作沉思的模样。
严翰伟越来越激动：“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是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它们很少碰到市场！市场上一直固守的是自由经济思想，所以这场危机解决的方法就是改变这种思想，让国家进行干预！”
林暮珩直到现在才明白，这里从来不缺的就是天才。
“你要知道这牵涉的不只是经济，这会让整个旧思想体系都动摇，顾司令他……”林暮珩将尾音拖长，想看看严翰伟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没看到顾司令问我时的那个眼神吗？”
“什么眼神？”
“那不是在询问，那是在告诉我——他是同类。”严翰伟是真的将顾涣禛的意思理解透彻“所以小沈，顾司令支持的也是新思想，你现在需要想一想从前司令接见你的目的了。”
林暮珩撇撇嘴心里骂道“能有什么目的？八旬老汉强迫十八男高。”
不过他只是心里骂骂，嘴上还是很客气的“那你要不要去跟顾司令说说看？”
“我觉得不需要。”严翰伟回绝了，“司令这些天都没有出来，估计已经有想法了，我们等着就是了。”
“那如果他提出的方法不是你所表达的意思呢？”
“那我就在明年的会议上提。”严翰伟倒是不怕“我反正不怕死。”
“这句话我好像也说过……”林暮珩想到曾经的自己。
“多久说过？”严翰伟问道。
“很久以前了，我不怎么记得。”林暮珩说完才想起，刚刚说的那句话顾涣禛也说过。
这就是书上说的前仆后继？
林暮珩手臂上的红印子终于消下去，憋了许久的他今天穿了短衬衫和短西裤，手表上的指针仍在不知疲倦地转动。
“沈少爷！”
林暮珩回头看见那位帮他设计校服的设计师在向自己招手。
“可算见到您了，您的衣服好了，一直没有来拿。”
他最近确实忙，万家乐在扩建，学校有时候也需要去学校看看，刚坐下来没休息一会儿又有人来找他询问事情。
“劳烦您来找我，我最近忙忘了。”
设计师将包装递过来，依然不屈不挠“您真的不需要我帮您改一下吗？”
“不用了，给我吧。”林暮珩也十分决然，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于是拿起包好的衣服，再与设计师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沈少爷回家了？”
“嗯，不聊了回家。”
林暮珩还是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架在鼻梁上，他这几十天都没有去找顾涣禛，估计那人已经被高深的思想洗礼地忘我。
“那人要是疯了，我就送精神病院去。”林暮珩心里暗自决定道。
他刚敲响门时，门后边伸出一只手把他拉进去，久违的怀抱让林暮珩感到舒适，顾涣禛身上的淡淡香味沁人心脾。
“小珩，我知道你来了。”顾涣禛将脑袋埋入林暮珩肩颈中。
“没有打扰到你吧？”林暮珩问道。
“不打扰”顾涣禛抚摸起林暮珩的头发，放开后手上依然有着清香。
“你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看我的校服吗？”
“记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林暮珩将衣服从袋子中拿出，然后一股脑将外套穿在身上。
林暮珩读书时的夏天有时也喜欢穿短裤然后在教室里披校服。也是巧合，除了这件高仿校服和从前的相似之外，今天的穿搭与读书时的他有几分相似。
顾涣禛在进门后便一直盯着林暮珩腿看，他看过更深处没有错，但这双修长笔直的腿怎么看都不会厌倦。
至于衣服，他已不想评价。
这件外套紫色部分紫的发黑，黑色部分黑的发紫，而二者相互碰撞便能将人的精气全部吸走，好在林暮珩颜值能够撑住这件衣服。
“学校应该喊我去当模特，能撑住这件衣服的人不多。”林暮珩双手抱臂。
“……”
顾涣禛一时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衣服，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来“这衣服应该有什么含义吧？”
“有，我们那最高学府录取通知书就是这个颜色。”说完，林暮珩示意顾涣禛低下头，他照做了，于是林暮珩悄悄说道：“其实我们学校根本没有人被录取……”
顾涣禛被他说笑了，终于说出大实话“这衣服真不好看。”
林暮珩不停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我们校长还说很有青春气息，gay紫哪有什么青春气息！难怪二中会出gay……”林暮珩又在骂自己。
“我听得懂。”顾涣禛突然发声。
“好的”林暮珩半天憋出一句话。
顾涣禛笑笑牵住林暮珩的手。
“严翰伟已经彻底了解你的意思了。”林暮珩聊着聊着突然就扯到了工作。
“嗯，是好事，这只是开始。”顾涣禛对于这一聊天兴致缺缺。
好在林暮珩察觉到了，他远远地瞧见书房里堆积成山的书籍，以及写满的纸张，他瞬间明白顾涣禛这一个月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这一个月他仅仅只是司令。
或许是自己到来的那一刻，他才变得有血有肉。
“但我想提醒你一点。”林暮珩无意中转换话题，顾涣禛这时还没有提起精神。
“我有点吃醋了。”林暮珩心里说了一万句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老师。”
这句话让顾涣禛来精神了。
“你要补偿我”
林暮珩张开双臂，顾涣禛对他又抱又亲，分开时他的嘴巴像是涂了镜面唇釉。
“我跟你去拍张照吧。”顾涣禛牵起的手紧了紧。
“你让我穿这么丑的衣服去拍照？！”林暮珩指着自己身上的校服。
“小珩，这是真正的你。”
林暮珩眼中有波光，他只想着这衣服有多难看去了已经全然忘记它的特殊意义。
这衣服两个世界都有，他沟通了两个世界的自己。
“早知道做礼服了…”林暮珩有些后悔。
随着咔嚓一声，聚光灯转瞬即逝，林暮珩双手比叶放于胸膛前，笑容依旧张扬，加上眼镜与校服的点缀，成就了真正的自己。
他将脸凑过去观赏起照片，“天呐，太帅了，你真会拍，开始应该听班上女生多学几个拍照姿势的，那些女生说我就会这一个姿势。”
想到这林暮珩突然笑出声音“现在不是直男了。”他的腿架在顾涣禛大腿上，手戳着那人脸颊，顾涣禛脸上有着一个小坑。
“我挺怀念那个时候的，要不我们成为忘年交的兄弟算了，让我重回大直男时代。”
顾涣禛眼中有林暮珩的笑容，他突然想起沈言霖，这个笑容简直顽劣的如出一辙，但不同的是他从这个笑容之中没有产生一丁点不适感。
“不可能。”顾涣禛抓住林暮珩在她脸上胡乱游走的手，面对着他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不，可，能。”
林暮珩也没有什么反应仍然笑着，顾涣禛却看出他心里藏着一个狡猾的思想，并且即将迸发出来。
一个拉力传来，顾涣禛肩膀倾斜，侧脸碰到林暮珩的鼻尖。
“那你得做什么来表示一下吧，不然我就有点分不清楚了。”似乎觉得程度还不够，他又加上一句“什么都可以。”
顾涣禛抑制了许久的欲望终于爆发，他吻得有侵略性，同时还有着大口呼吸的声音。
林暮珩招架不住，更招架不住的还在后面，他再一次环抱住顾涣禛的脖子。
“慢……”林暮珩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变柔碎在了其他声音中。
“以后再主动一次，我就是狗。”林暮珩心里暗暗发誓。
“你又哭了……”顾涣禛轻声凑到他耳边道。
林暮珩也感受到了眼泪的滑落，他好似赌气似的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
“老头，踏马没散架是我命大。”林暮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躺在床上大声喊道“你想让我回去高考就直说！”
“高考加油。”顾涣禛玩笑着说。
“谢谢你。”林暮珩猛地起来准备和这个禽兽干架，两人扑倒在床上，林暮珩直接趴在顾涣禛身上，他撑起身子与其对视。
二人同时笑出声。
林暮珩来得确实频繁了很多，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在一旁默默守着顾涣禛，同时尽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面帮点小忙。
这天他在讲他家乡的历史故事。
“后来那个新政的国家怎么样了？”顾涣禛问道。
“全世界第一了……”林暮珩嘴巴里还有这一块西瓜“但我的祖国也不赖啊，第二呢！”
他一提到自己的国家便有说不完的话。
“我的祖国可厉害了，那可是质的飞跃！”
他对这几乎百讲不厌，正好顾涣禛也百听不厌，他特别喜欢看林暮珩脸上灵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