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这个名字一出来，很多人都表示同意，听到是顾司令“亲自起名”他们便更加高兴。
当然只有一个人不同意。
“我辛辛苦苦把他研究出来，你们连取名字的机会都不给我！”
李博鑫在顾涣禛这里哭天抢地“我的举世无双，我们要离我而去了！”
“本来是想让你起的，但老院士听到名字后不同意。”顾涣禛没有看李博鑫，他抚摸着林暮珩送他的袖扣。
李博鑫见他不理自己眼珠子有一转“算了算了反正也改不回来，作为补偿，你实话告诉我，这名字究竟是不是你的手笔？”
顾涣禛把袖扣整个握在手里，珠子圆润清凉。
“不是。”
“那我知道了……”李博鑫拖长尾音“是沈议员吧？”
“…”
“你不说就当是默认了”李博鑫瞬间换一副嘴脸“沈议员起名字起得真好，我得亲自去感谢一下他。”
“等一下。”顾涣禛想到什么“你们上次去找他了？”
“没有啊，”李博鑫脱口而出语气没有一丝紧张“我们只是恰好撞见了，意外。”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笑了，以他多年的经验这里马上不能待了，李博鑫站起来就往外跑。
“总之呢，沈议员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大胆去吧。”
李博鑫人跑了声音还在上空回荡，这让顾涣禛不知道怎么骂他。
曙光一型与二型的试飞掀起不小波澜，国内外都报纸纷纷报道，不少地方对北省这“尺寸之地”更加忌惮，想要给他点教训，眼下又无可奈何。
“如今危机正在发生，在此节点贵省去公然宣布发明了攻击性武器，是不是未来想用战争来解决问题呢？”
“我们一向爱好和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请各位放心。”
陈炳青的微笑让人看不透。
“贵省拥有大规模武器，有伤害世界的平衡，这完完全全有霸权趋势。”话虽这么说，但内心的真正想法所有人都明白。
“为了所谓的公平性，我省经过商议决定，公开曙光一型的图纸，但在使用时不要忘记缴纳税款。”
陈炳青说完后无数灯光闪烁，全场讨论声再也没有停止。
所有人都心怀鬼胎，几天后那些在外交会上表示这样“破坏和平”的国家马上闭门研究起破坏和平的武器。
他们对外宣称为“以备不时之需。”
顾涣禛拿着报纸一字一字看着，突然感觉有发丝轻微划过脸颊带来柔和的触感。
“在看什么？”
林暮珩凑近仔细瞧了一眼，他眼睫下垂，琥珀色的瞳仁在光下如琥珀般耀眼，搭在额前的头发让人想伸手触碰。
林暮珩看到文字的那一刻，他就眼前一黑。
怎么全是英文？他想起被炎德英才支配的恐惧。
“看得懂吗？”
见林暮珩如此认真，顾涣禛直接把报纸递给他，林暮珩接过后坐到顾涣禛旁边将报纸举过头顶，仰着头看。
他3500的词汇不能支撑他做透彻的阅读理解只能粗略翻译。
“只能看得懂一个大概，细节不怎么明白。”林暮珩没有隐藏，“大概意思就是别德国家的会议上对于这场危机的解决方法讨论不出任何结果，已经有发起战争的倾向，所以自己国家购买图纸是因为要自保。”
他嗤笑一声“真会说话，给自己立了个无可奈何的清纯白花人设，别人做什么就都是错的，到自己了就宣称什么自保，那以后他发起战争是不是就说是为了经济上升扩增市场，倒卖武器就说是支持民族解放，真的是有病！”
林暮珩气得把以后会发生的剧情全部说出来。
顾涣禛抚着林暮珩的后背给他顺气，林暮珩拿起桌上的水杯准备喝水，没有够到就被顾涣禛抓住手腕拦截。
“不要拿，那个别人喝过。”
他用另一只手将另一个水杯递给林暮珩。
“这个就没人喝过？”他火气还没有下去，以至于说话咄咄逼人。
“我不是别人。”
林暮珩的火焰浇灭回归正常，紧了紧被抓住的手，他将水全部喝下，润润嗓子。
“作为局外人看的话，有些地方可以理解。”林暮珩话语恢复平常“所谓的宣传，就是向大众宣扬自己好的一面，那事情的真相就变得不是那样的重要。舆论就是让自己拥有受众并且追随与认可自己。目的只要达成，剩下的正确与否就交给后世去评判。”
“事物都具有两面性，而为了自己的利益，人们总会采取有益的部分，这样会造成片面或者过于极端，比如一场战争，于胜利者而言是凯旋，于失败者而言便是掠夺，胜利者不会承认自己的黑暗面，就像失败者在短时间内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能。”
当理智占据上风之后，说话便不再感性。
顾涣禛听完露出笑容，他着实没想到这人能在短时间内说如此多的话语，上次的演讲是有稿子的，而这一次便是他临场发挥。
他是如此的完美，像一块无瑕的白玉。
他吻上他的白玉，没有玉的冰冷，传来的是人的温度，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他想将白玉在他的身下融成白雪。
最后顾涣禛忍住了，至少在自己没能完全认识他之前不行。
“你有什么缺点？”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顾涣禛问道。
“有，我数学曾经荣获30分的高分。”林暮珩还特地强调“满分150。”
“…”
林暮珩见顾涣禛不明白其中的含金量，于是补充道“30分很难考的，但凡多对一个选择题都不止30分了！”
“…”
顾涣禛知道他的两面性是怎么拼出来的了。
“顾涣禛”
被喊的人闻声回头
“我表达能力还行吗？”
“很好。”
“那其实我讲故事的能力更好。”林暮珩勾住顾涣禛的脖子“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先回家，我最近还有事。”顾涣禛摸着他的脑袋“孙管家会招待你的。”
林暮珩听到后面才知道，那个家在哪。
“沈议员，您先坐。”孙管家招呼他坐下。
“你忙吧，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呢？”回答完孙管家点了一盘糕“这是你小时候喜欢吃的吧？”
林暮珩放眼一看，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上天难怪会选中我，喜欢吃的东西都和沈言霖差不多。”
“孙管家，您记性真好，”林暮珩拿起一小块绿豆糕“我儿时爱吃什么您都记着。”
“言重了议员，我未曾见过儿时的你，这些是司令说的。”
林暮珩送到唇边的动作一顿，他静静地把糕点拿在手中。
“兴许是我记错了吧……”他在给自己找台阶，同时展开进一步试探“您应该知道顾司令小时候的模样吧，只可惜我没有真正看过。”
不知道哪来的风，让林暮珩睁不开眼。
“没事的，只要您跟他说他会告诉你。”孙管家一句话应验了林暮珩的猜想。
顾涣禛和沈言霖不是发小。
“他为什么要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来骗人？”林暮珩回想着那一天“如果那一天我否认我们的发小关系那我就是‘沈言霖’……他在试探我，他从那之前就知道我不是…”
——“对不起。”
林暮珩终于明白那句道歉的意思。
“天呐，我怎么这么愚钝？”他被自己的超绝顿感所折服“顾涣禛也是个傻逼，那个时候跟我说又没什么关系，学学云烟姐姐吧。”
“孙管家，您知道司令什么时候回来吗？”
“再等等，马上了。”孙管家面对林暮珩的问题会心笑一笑。
顾涣禛观看完战斗机的军演，发表简要评论以后准备离开。
“有个国家的首相来了”贺瑞良在身后提醒他。
“今天？”
“对，突然来访的，可能就怕您不见吧。”
“来都来了，走吧。”
顾焕禛出去时看了一眼回家的路，便往反方向离开。
“我们找顾司令。”高志海的声音传来“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等一下吧。”陈添喜小声说。
“可能前辈要等的时间会比较长了。”林暮珩向他们鞠躬后，将报纸递过去。
他们看到国家来访的消息也明白这需要等待。
“沈议员也有事找？”高志海问道。
“嗯。”林暮珩点头“前辈们这些天应该很忙吧，又是试飞又是来新人。”
“劳烦议员挂怀了，若有间谍露出马脚还请您指示一下。”陈添喜时刻都保持着警惕心。
高志海一下子不说话了，只在一旁看他的眼色
“那是一定的，只是……”林暮珩记起自己被他们调查的日子“前辈的调查范围还挺广的，我当时就差点要被吓死了。”
林暮珩笑了笑，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说了出来，这一下把其余两个人整不会了，高志海在一旁一直完了完了地叫。
“您这是什么意思？”陈添喜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
“两位不是接到司令命令调查我有什么陋习吗，这样才好让我离开。”林暮珩想到上次那趟百红院之旅又开始后怕。
“您误会了，”陈添喜回忆着这人与顾司令的关系，衡量一番最终决定说出“我们只查内奸和间谍，而且我们只向顾司令做事。”
林暮珩眼睛瞪大。
“换句话说，那个时候顾司令怀疑你是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