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响,比试开始。
柳入廷的两百名兵士,分成四队,打算一哄而上将王澍围住,二百对一,压也压死他了!
王澍身轻如燕,眼看着士兵们如洪水一涌而来,脚尖一点,立刻起身向梅花桩飞去。头前争功的士兵们扑了个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竟找不到王澍人了!
“快看!他飞到那边去了!”有人看到了,指着梅花桩那边大喊道。
其余人扭头一看,果然见到王澍轻轻落在一个桩上。他们不疑有他,转而调转方向往梅花桩涌去!
一旁的倪师看得大急,以往没觉得这些兵傻了吧唧的啊!“哎呀,这么多人,怎么都抓不住他一个?他轻功好,难道一直在天上飞就不算输了?”
柳入廷闻言,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说话了。以一敌二百,他怎么也不好意思叫停他们,再给他们一个时间限制。
王澍笑站在梅花桩上,看着他们一拥而上,再次脚尖轻点,往梅花桩中间部分飞去。
四队队长之一的左健见此,担心有诈,叫道:“兄弟们,小心点!咱们四面包抄,将他围在中间斩杀!”
立即便有小兵反对,疑惑道:“可他轻功厉害,这个包围之法似乎不管用。我们还是以车轮战攻击他,让他不能再躲避了。”
另一个队长葛文强听到倪师的话,心急起来,大叫道:“奶奶的!梅花桩那里咱兄弟们谁没去过?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怎么都打死他了。兄弟们,听我的!咱们冲啊!”
“冲啊!”其他小兵听到葛文强的话,举起刀剑就往梅花桩冲去。
“冲啊!”
有人带头,立刻很多人跟上。葛文强带着一大群人轰向王澍所在的地方,刚一跳上梅花桩,忽然眼前天旋地转,再站定时,一群人竟找不到王澍了!
“头儿!刚刚那人还在梅花桩中间呢,现在人呢?”有小兵叫道。
葛文强定睛向中间看去,什么也没有,“奶奶的!狗孙子只会躲!瞧我们冲上来,又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大家找找看,演武场就这么大,他还能上天不成?”
有人四处看了看,什么都不在了,他胆子小,一下子就哑了嗓子,带着哭腔道:“其他人呢?左队长他们呢?头儿!太尉大人和太尉掾大人也不在啦!”
葛文强心一慌,转着圈子找起来,果如那小兵所言,演武场上的大人和兄弟们都不在了!
“怎么回事?”他大叫一声,仔细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才发现天突然雾起来,那雾好似深秋寒冬时的一般,很快向他们聚集起来,越来越厚,“你们都靠近我!兄弟们,报数!”
“一!”
“二!”
“三!”
“......”
“六十八!”
就数到六十八,后面再没有人喊话。人数报到最后,那雾浓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葛文强心知肚明,自己带着这六十八个小兵,算是直接栽在那人手中了。
葛文强不知道,他们几十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转圈,梅花桩外的柳入廷实在忍不住了,指着他们破口大骂:“那些废物在干什么?”
倪师也气,他不懂阵法,看不出其中的道道,只知葛文强号称柳太尉手下第一强兵,现在不过瞬息功夫就败在这个叫王澍的手下,真真气煞人也!“太尉大人,我看这葛文强名不副实,等会您一定要好好罚他!还有那左健,根本不动,就拦在梅花桩外,怎么着?他是想当当这梅花桩吗?!”
被倪师提及的左健,皱着眉头看着梅花桩里的那些人转圈,一边拦住了后面的兄弟们,“大家且等等!梅花桩里不对劲。”
辛亏他这一拦,不然只会有更多的人冲进梅花桩出不来。
其余两个队长冲上来,面色凝重,四队队长熊杨涛见多识广,沉思道:“看这样子,他们是闯入了他设的阵法里了。”
“阵法?”三队队长陈宏疑惑道,“我倒是一直没见过这中东西,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一见,也算长了见识。这么看来,这人有点功夫!”
“他的功夫远在你我之上。”熊杨涛道,“你们看他的身法,轻巧灵便,所以他身形虽重,仍不耽误长时间轻功飞身。看来我们遇到劲敌了!”
左健望着仍旧站在梅花桩中间的王澍,焦急的道:“那怎么办?柳太尉很生气,倪师又一直在拱火。我们想取胜的话,只能跟他硬打,拼人数。可他也不傻,知道我们人多,肯定要先消耗消耗我们的人力。”
“哼!劲敌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也不知道是输了好听,还是赢了好听?”陈宏泄气的道,“这太尉大人是如何想的?他就不怕我们士气大泄,兄弟离心吗?”
“他?他怎么可能会管我们怎么想的?他只在乎自己的官声和名誉!前头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莫名其妙的死了,他抓了条蟒蛇来顶罪!呵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呸!”熊杨涛呸了一声。
左健叹了口气,远远望了眼场外的柳入廷和倪师,“兄弟们,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看,我们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打败这个人?”
“你们要打败谁?”
一声呼啸而来的鞭子打断了三人的低语,三人顿时大惊,回头一看,一根女人小臂粗细的鞭子兜头而来!
那鞭声呼呼生风,急驰而来。三人不敢大意,赶紧散开躲避,其他小兵看到王澍出现,立刻冲上来!
王澍也不恋战,挥着一根鞭子甩向众人。他勇武有力,鞭子上又粘有尖锐的倒刺,一甩到人身上,立刻带出血迹来。
“哎哟!哎哟!”
不少小兵被鞭子带倒,跌落梅花桩里。
左健三人见此,立刻携手而来,他自己举着长□□向王澍,被鞭子直接缠上,他心一凝,这才发现那鞭子力大无比,自己的枪竟差点握不住!
熊杨涛使的是一把长剑,剑身细软轻薄,他一向善使巧劲,能将这柄长剑舞出无数剑花,在对手失神间一击毙命。
王澍不看熊杨涛,一门心思用长鞭卷住左健的长枪,携着大力将那长枪撞向熊杨涛!熊杨涛举剑格挡,“咔擦”一声,软剑应声断裂!
他脸色剧变,这软剑乃是他最趁手的武器!
“老熊,接着!”陈宏掏出自己的短剑扔给他,“别发呆!打完再说。”
陈宏的武器是一柄铜锤,重达八十斤,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大块头,本来举着铜锤能跑五里地,现在在王澍的东躲西藏之下已经快要力竭,举不起那铜锤了。
“老陈!你个害人精!”熊杨涛骂骂咧咧地接过他的短剑,“早叫你不要练铜锤,你不听!现在看到了吧,就是让你自己举会它,你都能累死!我们今日要是输了,也都是你的错!还有葛文强!那个混蛋就会躲懒。”
左健的长枪被王澍挟持,几番使力都挣不脱,喝骂道:“好了!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现在什么时候了?兄弟们,大家伙还不快一拥而上!”
接着,他一使劲,抓着自己的长枪就往自己的胸前带!王澍的长鞭紧紧地缠着那枪,他一使劲,长鞭几乎脱手而去。
王澍下意识地抢了几步,想握住自己的鞭子。左健大喜,暗道嘿嘿,刚好!忙使劲扯住长枪往地上一倒,大喊道:“兄弟们,他下来了!快来!”
王澍一个趔趄,栽倒在左健身上。
周围的小兵瞬间一哄而上,一个个叠到王澍和左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