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打断,几人都大吃一惊,抬头就看见纪轻舟踩着风飘然落下。
纪轻舟本就是青年才俊,神态体形极其优美,人又俊朗洒脱,就这么飘下来,看得姜咹心砰砰跳。
等到纪轻舟下了地,乔从西围着他转了几圈,疑惑的问道:“纪轻舟,这个地方我可没跟别人说过,你怎么会找过来的?”
纪轻舟道:“乔从西,你的资料你的房子铺子在官府人眼里可都不是秘密,我想知道有何难?”
这话不就是说他有官府背景嘛!乔从西闷闷地无法反驳,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自己还是最低级的商人。倒是回过神来的姜咹赶紧接道:“你说让我们去试一试,是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表面意思,”纪轻舟拍开眼前的乔从西,“你们可听说过□□队?”
“□□队?”三人异口同声,顶着几乎同样的震惊脸,刷刷刷地六只眼睛将纪轻舟望着,“那是什么?”
“那是一支神秘的军队,传言有九分支,一至五管军队的,分别是一管军队,二管饮食,三管出谋划策,四管修路搭桥,五管武器制造,六管医术,七管天象,八管教育,九管从商。除了军队一万人,其余每队各五十人,总计一万四百人。”
“哇!种类这么齐全的嘛?这样看来,这个□□队自己就完全可以建一个小国家了啊,姜安,我刚刚怎么说来着,要是咱们带上这样一支队伍,称霸地球指日可待啊!哈哈!”
姜咹没理乔从西,这男人简直跟没长大似的,现在是什么样的时刻?就在这幻想着当地球的霸主,“那这个□□队现在在哪儿啊?”
“不知道。先皇死的时候没有出现,现在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觉得顺亲王应该知道些什么,咱们可以去找他。陛下,您要尽早决定,否则一旦郑淮发现您自行离宫,只怕会打草惊蛇,咱们也就危在旦夕了。”
这话将几人又拉回现实来,先前的担忧便又回来了,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希望能从彼此那找到点勇气。
郑十三道:“纪兄,如今我虽有皇帝之名,却毫无皇帝之实。你这个关头挺身而出,我非常感激,你就不担心你和纪家会因此受牵连吗?”
纪轻舟抱拳,“陛下高义,我觉得为了后面方便行事,咱们几人不要称呼陛下,最好还是以兄弟相称,以免泄露身份。”
接着又哂笑道:“我们纪家虽然一向诗书传家,自古追求文人风骨,但是也一向讲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郑淮在我骑马游街的时候,毁了我的无线风光,这一笔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不管纪轻舟是不是真心的,此刻这些话在郑十三听来尤为动听,他登基数月,只历一次科举,第二天花榜游街时,状元榜眼老百姓死的死伤的伤,自己也因此受惊失智,怎么说都是非常难堪的了。
姜咹知道这也是郑十三的心结所在,“嗯,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快速行动吧。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兵分两路,我和十三晚上去顺王府,纪兄和乔兄就回书社,把郑淮的狼子野心都写出来传出去。”
“不,我们最好兵分三路,你和小弟去顺王府,乔兄自己先回去写揭露郑淮罪行的檄文,我去找找我们纪家在建康的门路,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好明天晚上连夜出逃,留条后路。”
几人商定之后,乔从西和纪轻舟便先行离去,而姜咹和郑十三等到入夜十分才走,趁着夜色的掩盖,摸黑敲了顺王府的大门。
顺亲王还没睡,正在演武房跟小林子切磋武艺。几日的功夫,小林子的武功又进益了,顺亲王虽然没说什么表扬的话,但是脸色却好看了不少。
见到姜咹和郑十三,小林子很开心,一个不小心被顺亲王抓住了把柄,绊了他个大跟头。
“陛下!小安子!你们来看我啦。”见到他们俩个来,跌了个跟头他也很开心。
顺亲王一双打量的眼睛看向郑十三,“陛下,你这是好了?本王听说,郑淮今日在金銮殿上逼迫众位大臣站位来逼你退位,你如今恢复了神智,怎么不去上朝?”
郑十三膝盖一弯就要下跪,眼泪早已经流下来,“顺皇叔,求求您救救我!我愿意退位......”
“胡说!跪什么跪?你是九五至尊,任何时候都得站直了身子!退位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省得本王听了生气。”郑渡挥了挥手,颇为生气。
一股大力冲向郑十三的腿部,抬着他不让他下跪。
见此情状,姜咹连忙上前扶起郑十三,“顺王爷,陛下也是被摄政王吓坏了,您不知道摄政王如今看到陛下就好像要宰了他似的,所以陛下才有此打算。要不您看在先皇的面上,就帮他跟摄政王说和一下吧?陛下是真情实意想退位让贤的。”
“哼!”顺亲王扫了眼姜咹,“陛下真情实感想退位让贤?本王看都是你这个小人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现在就让本王惩奸除恶除了你!”
说着,一个手刃看向姜咹。趴在地上的小林子一看不能忍了,跳起来就抱住顺亲王的腰,回头还冲着姜咹大喊:“小安子,你快跑!我拦不住师父太长时间的。”
姜咹却不走,清冷地站在那里看着顺亲王,不卑不亢的道:“王爷,我做过的事我自会承认,没做过的事,却不能被栽在我身上。我自问对陛下尽心尽力,挑拨离间一事完全子虚乌有。倒是摄政王郑淮一向狼子野心,朝堂之上无官不晓无人不知。”
“您身为陛下的亲叔叔,大郑朝最尊贵的亲王爷,从来不曾位陛下做过什么事,倒是揪着底下人的一个小小错误就把陛下身边最可靠的小林子带走了,让陛下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在深宫里担惊受怕与虎谋皮。”
“怎么,您是没长眼睛吗?看不到郑淮的狼子野心,也看不到大郑朝的岌岌可危,整日里就在府中舞枪弄棒顾影自怜。这么看来,您有什么资格批评小人?小人不服!”
“你还不服?哼,我打的你服!”郑渡说完,踹开小林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了鞭子,挥着鞭子就过来了。
姜咹知道自己躲不过,仍旧站在那,不逃不躲。
第一鞭落在了姜咹的左胳膊处,“哗啦”一声拉破了姜咹的衣服。疼得姜咹顿时眼泪就下来了,她却固执地不吭声。
第二鞭冲着双腿而去,还没有落下的时候,郑十三跑到姜咹面前,抱住了她以身替她挡鞭,大叫道:“顺皇叔,您不要打了!我们这就走!”
小林子一看,知道自己拦不住师父的鞭子,只好冲到最前面,张开双臂护住郑十三和姜咹。
顺亲王看着三人的作态,鞭子一转弯,却挥到了地上,“噼啪”作响。
“哼!”
三人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小林子抬起头一看,顺亲王手里的鞭子已经落了地,连忙走到顺亲王身边,笑道:“师父,您别生气,小安子不懂事,不过他一向是真心为陛下好的。您相信我。”
顺亲王根本不看他,对着姜咹和郑十三道:“你们跟我来。”说完抬脚就离开了演武房。
这话一听就有戏,姜咹连忙拉着郑十三跟上顺亲王,几拐八拐之下到了一个小屋子前,顺亲王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时小林子也跟了上来,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一起走了进去。
“小林子,你带上门。还记得我教你的法子吧?把门看好了,可不能让人随便进来。”
小林子应了声是,留在门口处开始设机关。
那屋子里居然还有长廊,跟个小密道一样,曲里拐弯很长一段路才到头。尽头处是一间小房子,顺亲王直接打开门进了去。
姜咹丝毫没犹豫地拉着郑十三一起进去了,既来之则安之。
里面是一个小书房似的屋子,一面大书架上全是书,正中间是张桌案,摆着笔墨纸砚等物品。
房间很小,长宽不过三米四米,连凳子都没有。
“找个地方坐下,今天晚上你们恐怕出不去了。”顺亲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姜咹四处看了看,只有桌案后有张凳子,于是她拉着郑十三走过去,让他坐下,自己则紧紧站在其后。
顺亲王没说话,也没反对。姜咹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你们今天来找本王,到底所为何事?”
郑十三看了看姜咹,又看了看顺亲王,虽然他内心还恐惧于前几次的死亡经历,但是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跟郑渡说自己想逃跑的话郑渡会生气,于是他犹豫着开口——
“今夜朕来找皇叔,是想请皇叔协助朕‘清君侧’!朝堂之上,党政四起,摄政王郑淮身居高位,不思为国尽力为民尽心为君分忧,反而咄咄逼人鼓动人心,实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摄政王,还请顺皇叔以‘□□队’队长身份,领一万□□队诛反臣清君侧,还大郑朝一个晴朗明正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