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的娘。”
段母上前搀扶:“那就好,虞川啊,你先起来。”
“不准起来!”段父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指着他骂,“强娶这事你也做得出来!段虞川啊,你可真是本将军的好儿子啊!”
段虞川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事实啊,何况当年那么些人看着。
段父见他迟迟不开口,便转向万童:“上家法!”
万童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眼段虞川,又看了眼段母,段母一直在摇头,他听着段父一声吼,他还是去拿了。
他拿完之后,就立刻跑出了前厅。
“你这不孝子!你丢了段家多少脸啊!”
“你知不知道,外头是怎么说我将军府的!”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混账儿子嘛!”
……
数不清的责骂与鞭子,落在段虞川的肩上,可他仍一声不吭,死咬着下唇,背直挺着。
段母拉着段父不要再打了,可段父将她拨开,又继续。
楚云秀站在旁边也忙替段虞川求情,但没用。
段母知拉住他没用,改去抱住段虞川,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儿子。
与此同时,万童出了前厅,就跑到了明雨轩,卧房没有人,这个时辰未休息,那肯定就是在制药房,于是他又跑到制药房。
“陆言……陆公子!不好了!陆公子!”
在里头配药的陆言瑜听着万童的声音,抬眸看,万童一副急忙的样。
“陆公子不好了,将军,将军动家法了!公子现在还跪着呢!”
陆言瑜有片刻慌张,但只是片刻,他淡问:“因为何事?”
“因为当年的……强娶。”万童顿了片刻才说完。
陆言瑜手上动作一停,镇定又问:“他可说了什么?”
“公子他只字未提……哎呀!陆公子!您就救救公子吧!”
算了还是跟着去看看吧。
前厅。
“虞川是我生的,你要打,就同我一起打了吧!”
段母抱紧了跪在地上的段虞川。
段父挥到半空中的鞭子顿了,他咬牙:“让开!”
“不让!”
那一鞭子终是未挥下去。
夏日穿得本就单薄,再受了数鞭后,段虞川背后已见得到里面的血肉了,是亲爹也下了狠心啊。
段母牵扯着他背上的破处,哭得梨花带雨:“看看这伤口,你这个做爹的也是狠的下心,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手这么重!”
“很疼是不是?”段母抚上段虞川的脸。
段虞川额上满是汗珠,明明很痛,还要强颜欢笑:“没事儿。”
见他这般,段母越发哭得伤心了。
来了!
万童总算带着陆言瑜来了,不然他就真的装不下去了。
陆言瑜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跪在地上,背上受了数道鞭子的段虞川。
而后才是向段父段母行礼。
“给将军,长公主请安。”
段母闻言,停止哭泣,看着跟前的人。
果真是长了副祸国殃民的样啊。
两人对视,这眼睛……果真同瑶知一般,不对,似乎比瑶知的更为勾人。
段虞川在空气中除了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以外,好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猜出陆言瑜先前在何。
段父看了他一眼后坐下:“你就是陆言瑜?”
“嗯。”陆言瑜点头回应。
“抱歉,若这混账干了那种事,你也不用被他那般……全是这混账的错。”
段父竟在道歉!
段虞川不惊讶,只是陆言瑜就有点……
陆言瑜不语。
段父继续,他顿了半晌:“若是你有何不悦的,和离便是,本将军替你做主。”
……该来的还是来了。
段虞川……明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但还是心头一紧。
“竟然有将军和长公主在,那言瑜就直说了,的确我对他很不悦,他多次羞辱我,甚至拿我爹娘的生死来威胁我,但是现在我发现,其实……他这人还挺不错了……我不会和离的。”
什么?
‘段虞川’这一段记得最为清楚,这些说辞,他是见过的,但是……最后一句在原作中并未提到,难道故事又发生了变化?
“这……”
段父一时竟无言以对。
“啊!公子!”万童突然大叫。
段虞川晕倒了。
段母连忙接住他,段父猛地站起身,陆言瑜神色有些紧张。
“快!快去找大夫!”段父命令道。
“我看看。”陆言瑜凑到跟前,拿起段虞川的手,替他把脉。
还好,陆言瑜长舒一口气:“只是先前的鞭伤,导致他晕倒了,很快就会醒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段母转向万童,“快扶公子回院躺着。”
“那我就先下去了。”见万童将段虞川带走,自己也想要走,但却被段母叫住,段母叫退了楚云秀。
*
陆言瑜回到明雨轩,一进门就瞧见,换了衣的段虞川坐在桌案那儿,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毛笔,两人对视。
“怎么样,我装得可以吧。”一脸求夸样。
“嗯。”陆言瑜有些许奇怪,段虞川竟然没问,段母叫住他做什么。
他走到案桌前准备在睡前,再看看医书,结果刚一过去,就被段虞川的转笔,甩了墨在衣服上。
完了!在原著中,陆言瑜最忌讳被人弄脏衣服!
段虞川连忙站起身,很是抱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换下来,我马上帮你弄干净!”
陆言瑜有怒火,但未发,他克制住了,同时也因为他注意到了,段虞川跟前纸上的几个字。
路远鸣?
路瑶知的哥哥?他写这个名字作何?
陆言瑜没问,书也不拿了,直接去了偏房,换身上的衣服,完全不理睬段虞川。
果然生气了,哎。
陆言瑜换好衣服出来,就看着段虞川褪去上衣,有些艰难地替自己上药。
他上前,夺过段虞川手中的药瓶,习惯性地闻一闻,才小心地撒在段虞川的伤口上。
还是有些疼的,但段虞川没说,只是身体微颤了一下。
“阿瑜。”段虞川试探性地开口。
陆言瑜正在认真地上药,轻言嗯了一声。
“在前厅,我爹说你大可与我和离的,你为何……”他没在继续说。
陆言瑜只是稍愣,而后将段虞川的衣服牵上,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桌上随便拿了本书,就往卧房走。
段虞川见他离去,知他不愿说,自己也没多问,他将写了字的纸,折起来,就着烛火烧了。
他未在此歇息,熄了案桌上的烛火,看了眼亮着的卧房,犹豫了片刻,才退出房门。
陆言瑜的书一直停在一页,直到听着关门声,才回神翻到下一页去。
段虞川出了明雨轩,他抬头看了许久点点星光的夜幕,才回的鸣麓轩。
与此同时,皇宫内,观星台上。
一名衣着束腕白衣金纹的锦衣年轻男子,与一名素衣小书童站在那儿。
小书童见男子面露异样,掐着指,在算什么,好奇开口询问:“您可是发现了什么?”
“两星相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