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这院子里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
“什么……什么意思?”南里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
“那时我还没出生,我也是听我祖父说的,他说那时隔壁住着一位与他同龄的少年,还有一位妙龄女子。只是后来那两人突然搬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说到这里,南里的心不禁沉了沉。
“不过后来,听祖父说,那位少年在城里做了官,但他还是每年都会回到这里,小住几天。他像是在等什么人,但却一直没等到。只是祖父没再见过和他一起住在这里的女子,我猜,他等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女子……”
后面的话,南里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满心满眼都是,小孩回来找过她,每年都来,可却从未等到过她。
她宛若失去了魂魄,亦步亦趋地回到那处早已落满尘埃的院落。那人再次回到这里时,带着怎样的心情?想必是又忐忑又欣喜吧,可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他始终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南里的手轻轻触在院中的桃花树上,那棵桃花树即使过去了百年,却依旧桃花盛开,花香如故。
只见一段画面突然呈现在眼前,南里走上前,看到那画面中的正是南缘。
南缘穿上了官服,倒颇有些气势。
他静静站站在院中,如同她一般,轻轻抚摸着桃花树的树干。
他年年来,年年都会独自站在院中。无人同他说话,也无人理解他的惆怅。
他就这样等啊等,只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终是一点点长出胡子,眼角溢出皱纹。
最后一个画面,是他躺在床榻上,那里曾是南里最爱乘凉的地方。
他目光微怔,看着窗外,嘴里咳出一口血,那血将他的白衣都染红。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外面,嘴里喃喃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南缘死了,死在了他正壮年的光景,死在了他的四十岁,也死在了他最眷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