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亚低吼着步步紧逼。
内厄姆和她的步调一致,她向前走一步,他就向后退一步,露西亚停步威慑,他也停下脚步。
这让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露西亚更是难以保持状态,只能继续向前进,直到内厄姆无法后退为止。
她的眼眶通红,眼里布满血丝,对内厄姆大喊:“滚出去!”
内厄姆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剑法和他一样咄咄逼人,可惜后劲不足。”
他用手轻轻握住剑尖,甚至没有让剑刃划破自己的皮肤,仅仅一握,剑就像玻璃裂成碎片。这是冲击系魔法的力量。
他打开手让碎片滑落,看着因魔法余力无法动弹的露西亚说:“他怎么没有教你最关键的一步,尽是些花架子。”
露西亚咬牙,试图让自己站起来,面对魔法师时,她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胃里的酸水在翻江倒海,刺得胃囊麻木,好像有青苔在胃壁中长出,蔓延到她的喉舌,并溢出来,滴落在她的衣服上。无暇顾及体内涌出的鲜血,肌肉也被丝线般的藤蔓牵住,发酸发疼,无法动弹。用剑时被忽略的阵痛和紧张此时全部蜂拥而上,夺走她的气力。
没有用,伊格内修斯的法阵没有用,伊格内修斯的防身技巧也没有用。她感到抱歉,为了不重蹈覆辙,他做了许多许多,教他剑术教她骑马,但她甚至没法逃出这座房子。
现在,是他享用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她因受伤而神色迷离,像放弃抵抗那样,轻声对内厄姆说:“要做的话,去我房间。”
长剑没了,但匕首还牢牢握在手里,那只手还没失去知觉。她垂下那只手,使匕首尖与自己的手臂贴合,把它藏在裙摆的褶皱里。
猎鹰在笼子里叫唤,被内厄姆一脚踢翻,他吻上她鲜血淋漓的唇瓣。正是这时,握着匕首的手刺向他的喉咙。偏了,只划破他脖子下方的肉。
但这也足够,露西亚抄起床头的精装书,用尖角砸向他的脑袋,翻身下床抓住行李箱,打开窗户,像夜莺从窗台一跃而下,飞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