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沈璃有些莫名其妙的对人的厌恶感,对与活人接触不大喜爱;对与死人接触十分厌恶;对半死不活的人接触那叫一个两眼一黑高呼闹鬼。
原因嘛……兴许是班级里面太过拟人了,也可能这个班本身就有点伪人。
有双手挂在栏杆电网上的姚某;有说女生没有□□是残疾人的姚某;有因欺负沈琉璃而被沈璃一拳干卫生角的姚某……
有拿着青春期科普读物莫名其妙的笑着的戴某与倪某;有从下课到上课各种□□词汇就没有停过的班里男生;有因为对沈琉璃指指点点而被沈璃又一拳干到卫生角的李某……
拟人啊,当真是如此拟人啊,给她一种班级里是被伪人入侵的错觉,走进班级,就有一种仿佛来到了小说里的魔渊的错觉——不对,潜意识里,魔渊可没有这么乱。
苍天啊,大地啊,如果可以,她可真真想要把学校里面的家伙炸了,但她不能!且不论杀人犯法,就论道德问题,还没有到需要同班同学生死搏斗的情况。怎的,天平市梧桐小学是黄埔军校吗?
动人啊,疯癫啊,为什么啊!英语与体育二者委实动人,一者晦涩难懂,一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单词不断背背背到红温,语法记记记到疯癫,体育跑跑跑,八百米三分四十秒,疯了吧!她可以跑进五分钟都可以视作是神迹!
三天没有什么大事都对不住班级的优秀匹配机制。群魔乱舞啊群魔乱舞!但不得不承认,杨老师的道法和她的语文一样令人喜爱,就是量是真的少,没办法,道法又不是主课,看着手中课本上的内容,沈璃闭了闭眼:说实话,遵守法律这不是很基础的内容吗?她并不认为法律的界限是如此的可以轻易逾越,正如同如今她也没有觉得道德的界限应该跨越一样——法律是对人的道德最基础的限制,至少它理应是的。——但如果有的事情是她必须要逾越这条界限去做的,她想,她是会的,一定。
班级里勾心斗角,兴许是只剩下最后一年了,所以所有人都放开了心境:有的吵、有的闹,有的逃课、有的不写作业,有的打架有的红温,大家都放开了——沈璃都顶撞过校长几次。
但这也不能怪她,首先体育集中训练就足够让她在生死线上挣扎了,结果那个家伙嚷嚷着什么有同学吵闹要全年级去多跑几圈,她当然知道同学们在交流,可这让那些什么也没做的人怎么办?!因为基数大就让什么也没有干的人去受同等的惩罚——这不是明摆着因为懒得管就连坐。遂,沈璃张口就反驳去了,最后校长把她骂了一顿,继续不管不顾。
“……这明摆着就是让同学们不遵守规定——毕竟我没说话要被罚跑,说了也还是罚跑,量还是同等的,那不说白不说,不是吗?”这是第二次,她因为讲话被拉上来时是这么说的,那双冰蓝色的眼中满是平静,闪烁着自己逻辑闭环的光芒,仿佛已经懒得管什么了,反正她委实在理。
沈琉璃抚掌而笑,琥珀色的双眸里满是兴奋,当了那么久的好学生,头一次知道可以这么说;他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自此,集中训练再没有集体罚跑。
……
毕业考后,同学们围在一起不舍的交流着什么,只是沈璃坐在另一侧,翻看着书籍,没办法,她没什么好不舍的,小学里的好友少的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更多的是仇敌与令她厌烦的家伙。
如此,关于小学,只留下一本相册、一张合照得以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