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没？”女房东打开防盗门，让小霞小齐进来，一边笑着问。

“吃过了，”小霞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一边说：“准备战斗！”

“战斗就战斗，谁怕谁？” 女房东笑着说，然后大声喊：“赵小顺，别看了，打牌吧！”

男房东正坐在客厅红木沙发上看电视，小齐一眼看见播放的片子，咦了一声，大叫起来：“《泰坦尼克号》！”

“不是是啥？！” 男房东说。

“你知道这个？” 女房东笑着问。

“现在正火呢，”小齐兴奋地说，“我还说去哪儿看哩。”

“坐那儿看吧，”女房东笑着说，“看完再打，外国电影，几里哇啦的，我是不看！恁哥也从来不看，今天不知道咋想起来看了。”

小齐一边坐下，一边嘿嘿一笑。

“我咋跟你一样哩，嫂子？”小霞笑着对女房东说，“我只要一看外国片就瞌睡，眼皮拿牙签儿撑都撑不住，他是除了外国片，中国片一个不看！”

“让他俩看吧，”女房东笑着说，“咱坐这儿说话儿！”

好不容易等到船上画画儿那一段儿，期待中的暴露镜头并没有出现，小齐失望地哦了一声。

“咋啦？”小霞问。

“没事儿。”小齐含糊地说。

男房东也立马失去了兴趣，起身一把关了影碟机，说：“演的是个球，打牌！”

牌刚起了几张，敲门声响起。

“给我起着。” 女房东把牌一扣，站起来说，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又说：“等我回来起，还亮牌哩！”

其他人哈哈大笑。

“呀，”曹银华一进来就笑着说，“打牌哩？”

“吃饭没？”女房东一边快步往回走一边随口问。

“吃过了，”曹银华笑嘻嘻地说，“闲着没事儿，找几张报纸看看。”

“都在那儿呢，”男房东往背后茶几上一指，说，“看吧。”

曹银华腰板儿笔直，亭亭地坐在红木沙发上，端起报纸装模作样看起来。

小霞忽然啪地扇了男房东手背一巴掌，声音响彻整个屋子，然后大声说：“哥，你不能再赖皮了啊！昨天不赖皮，恁根本打不过！”

女房东一听，牌把脸一捂，早已笑得东倒西歪。

“快起牌，”男房东使劲催促老伴儿，“快起牌！”

女房东抬起身子，仍抑制不住笑，半天才勉强说出话来：“恁把规矩定好了，省得每次吵架！”

“规矩早定好了，”小霞大声说，“俺哥老赖马操！”

“哪定好了？”男房东说，“现在开始才定好。”

“嫂子，”曹银华拈了几张报纸，轻手轻脚走过来，笑吟吟地说：“这几张报纸我拿楼上看吧？”

“都拿走，”男房东回头指着茶几上的一堆报纸，说：“都拿走吧，都看过了！”

“这几张就行了，”曹银华笑吟吟地说，“我先上去了。”

“霞，”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我先上去了。”

小霞啊了一声，说：“你上去吧！”

“恁不是好朋友？”曹银华走后，女房东问小霞，“你咋不理她呢？”

“现在见她就烦！”小霞哼了一声，说，“天天不务正业，本来条件多好，家里做生意的，你出来要么做生意，要么上班，现在生意不做班不上，天天跟着王君混，王君是干啥的？跟她能混成啥？你说是不是，嫂子？”

“这段时间咋不见那个男的哩？” 女房东问。

“就是，”小霞说，“谈个男朋友，家里不同意，非得谈，家里同意了，又不好好谈，跟这个睡睡，跟那个睡睡。。。”

“牌起完了，”小齐打断妻子，说，“亮起亮不起？”

打完牌，回到楼上，小齐对妻子说：“你别很那样说人家。”

“兴她做，”小霞不服气，“不兴人说？”

小齐无奈地摇摇头，临睡前去上趟厕所。

小霞正在铺床，忽见老公气哼哼地回来了，问：“咋啦？”

“这娘们儿！”小齐坐下喘半天粗气，才说：“报纸看完了，扔废纸篓里---我刚倒的，又满了！”

“知道啥人了吧？”小霞幸灾乐祸地笑着说，“烂泥糊不上墙的东西！”

小齐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给你说，”小霞埋怨说，“那个废纸篓你不要倒，她们卫生巾擦屁股纸往里扔，让你一大老爷们儿天天倒，她们要脸不要脸？你也就欠！”

“还是那句话，”小齐一梗脖子，说，“我不倒谁倒？你忘了咱刚来，卫生纸把纸篓都埋住了？总得有人收拾吧？”

“就是，”小霞说，“你前脚收拾，人家后脚扔，看你收拾功收拾不功？”

“算了，算了，不说了，说N遍了！” 小齐摆摆手，说，继而问：“明天你生日，真不打算叫她？”

“叫她个蛋！”小霞生气地说，“叫王君也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