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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翩翩起舞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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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婧婧(沈松雁)已连续两星期跟白婉莹去运动场上练跑了,在白婉莹的悉心教导下,她也从对跑步一窍不通,连跑步前做伸展运动热身的重要性都不知道,到能准确的记着并做到从肩颈到小腿的一系列伸展动作。

起初,丘婧婧(沈松雁)以为选400米会比较不太需要冲刺,自己又不用在跑道上耗太久,就算落败也无妨。但是,田径运动熟悉的白婉莹却告诉她,不要轻看了400米跑,它是卡在人类有氧和无氧运动的界限之间,平时没有足够训练,又不懂得起步﹑调整呼级﹑速度﹑身体动作等种种技巧的新手,往往跑不到200至300米就会筋疲力尽,到了最后100米甚至会跑不起来,洋相尽出,尤其是本身不擅长运动的女生,如要顺利完成的400米跑必需要好好的练习。

由于距离校运会的时间而不多,肌肉与耐力的训练很难在短时间内取良好的效果,白婉莹决定针对性对教丘婧婧(沈松雁)一些400米跑窍门,如在起跑时怎么调整自己的呼吸,以甚么姿态及用多少步数起跑,如何寻找一个最适合自己完成比赛的呼吸和跑步速率,以及在最后阶段体力耗尽时怎样能利用身体动作尽量维持自己的速度等。

经过了两个星期的训练,丘婧婧(沈松雁)对这些400米跑的技巧都有了初步的掌握,但白婉莹却对她说︰

「婧婧,跑步运动是没有速成的,你不能指望光靠着几个星期的速成式训练,就能让你的肌肉爆发力和身体进行无氧运动的耐力突飞猛进。但是,由于我也喜欢短跑,并曾受过学校田径组的老师的科学化训练,所以我能教你一些中短跑的窍门,学会了这些,总比没有经过正式训练,纯粹抱着「考天才」或是「玩一下」就来参加400米跑的同学有优势一些吧,希望这样能帮到你。」

丘婧婧(沈松雁)对白婉莹说︰

「婉莹,我非常感激你这两星期以来孜孜不倦的去教我这个新手。说真的,我原本真的只是抱着去玩一下和误以为400米跑输了也不会太引人注目的侥幸心理来参加这校运会的。但现在,经你努力的指导下,我会尽力的去跑好它,即使不能拿到奖牌,也要在赛场上尽力去跑,为自己的高中生涯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白婉莹听到丘婧婧(沈松雁)的回答,高兴的说︰

「这样就对了,这就是体育精神,这就是一个运动员应有的心态!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欣慰。」

丘婧婧(沈松雁)再对白婉莹说︰

「婉莹,你在校运会中要参与200米跑和四社互竞的重头戏—4乘400米接力赛,你可别光顾着教我,你自己也要加油喔!」

白婉莹淡然自信的回应︰

「放心,婧婧,我平日自己有练习跑步,加上我以跑了这么多年,那不是甚么大问题的,我们都是行社的,到时我出场时你记得要看我出场比赛啊。」

丘婧婧(沈松雁)向白婉莹竖起拇指表至赞赏,并说︰

「当然,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婉莹。」

这天的练习之后,白婉莹带了丘婧婧(沈松雁)去运动场附近的「东平甜品店」,想和她去吃些甜点。

在「东平甜品店」中,白婉莹指着餐牌,向她推荐了这里的特产—「芒果冰」,她说︰

「这里的芒果冰很有名,你一定要尝尝,这可是近年从东平地区引入的流行品喔。」

二人点了芒果冰﹑窝夫﹑斑戟等食物,转眼间,店员已将食物做好,放在她们的餐桌之前。

白婉莹指着餐桌上的那两碗芒果冰,对丘婧婧(沈松雁)说︰

「所谓的芒果冰,是指将芒果粒﹑雪糕铺在碗底的挫冰上,上面再淋上炼奶,鲜甜可口之余又清凉消暑,平日在运动之后我最喜欢食它了。」

丘婧婧(沈松雁)对白婉莹说︰

「婉莹,想不到原来你对食甜品这么有心得。」

白婉莹笑着地回应︰

「那很正常吧,你没听说过人们常说女人有两个胃,一个是用来食甜品的吗,哈哈。」

丘婧婧(沈松雁)与白婉莹愉快地吃着芒果冰等食物,有说有笑。

当丘婧婧(沈松雁)和白婉莹回到宿舍后,她感到自己腰部有点酸痛,同时身体开始有些乏力,她一时认为是因为自己近来练习跑步太过频密而导致的疲劳,故她稍为洗漱过后就在房间直接躺下来睡着了……

过了一会后,睡眼朦忪的丘婧婧(沈松雁)醒了过来,她感到自己腰部酸和眼体乏力的情况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变得更严重了,而且感觉自己身体粘粘腻腻的,并伴随着一股浓烈的味道,她伸手按亮了灯,然后揭起被子一看,发现自己终于经历了世界上绝大多数育龄女性每个月都会遇到的烦恼—月事来临。

关于女生的生理周期,尽管丘婧婧(沈松雁)事前已做了一些资料搜集和准备相关的用品,但当它第一次来临于刚成为「丘婧婧」的她身上的时候,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她既要清洁好自己的身体,在贴身衣物上垫好卫生用品,还要顶着身体的黏腻不适以及小腹和腰部的疼痛,来清洁已被染色的床单和衣物。

当丘婧婧(沈松雁)做好了相关的清洁工作后,已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但她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太好,也没甚么食欲,没吃多少东西。

饭后,丘婧婧(沈松雁)她回到了宿舍,又躺了在床上,这时,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婧婧,你睡了吗?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丘婧婧(沈松雁)起来开了门,发现门前站着的,是夏炫煊。

夏炫煊进入了丘婧婧(沈松雁)的房间,她把手上端着的一杯暗红色的水放了在桌上,然后对丘婧婧(沈松雁)说︰

「来,婧婧,趁热喝了这碗红枣水,你会舒服一点。」

丘婧婧(沈松雁)喝过红枣水,然后对夏炫煊说︰

「炫煊姐,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食完饭就想倒头就睡,真的不好意思。」

夏炫煊轻拍丘婧婧(沈松雁)的肩膀,说︰

「妹子,没事的。我们都是女生,这种苦我都明白,都理解的。」

丘婧婧(沈松雁)感到有点疑惑的问夏炫煊︰

「炫煊姐,你都知道我的情况了?」

夏炫煊轻轻的笑着对丘婧婧(沈松雁)说︰

「哈哈,大家都是女生,这察觉到也很正常,没甚么。」

夏炫煊之后再对丘婧婧(沈松雁)︰

「好了,婧婧,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记得这几天不要吃那些冷冷冰冰的东西喔,我们都是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我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夏炫煊离开了丘婧婧(沈松雁)的房间,之后丘婧婧(沈松雁)又躺下并睡着了。

翌日,一觉起来,丘婧婧(沈松雁)起身后一看身后的床单,发现自己尽管已经垫上了卫生用品,但仍有「漏网之鱼」渗漏在床单上,但因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她已来不及清理床单和自己的衣物,只好先将它们放在一旁留待她放学回来再处理,她匆忙的换好校服,食了少量的早点,就跟着其他宿舍的女生们出门上学了。

这天,丘婧婧(沈松雁)好不容易撑过了上午的课节,到了午饭后,她从堂饭回到课堂,正要上楼梯时,她感到小腹有剧烈的收缩性疼痛令,这令她难以忍受,面容扭曲的跪了在地上。

此时,丘婧婧(沈松雁)感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扶着她的手臂支撑着她,对她说︰

「婧婧,你的面皮很不好喔,是不是很难受?我带你去医疗室吧。」

丘婧婧(沈松雁)抬头一看,发现扶着自己的,是卢思鹋。

卢思鹋用手挽着丘婧婧(沈松雁)的手臂,把她带进了医疗室。

在医疗室中,穿着白袍的护校护士张千雪替丘婧婧(沈松雁)初步检查后,叫她躺在医疗床上休息,之后叫卢思鹋先回课室中上学,由她来照料丘婧婧(沈松雁)。

张千雪对躺在医疗床上的丘婧婧(沈松雁)说︰

「自上次生日会一别,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以这种方式见面了,还记得我当天说你应该没多大机会来找我,看来是我乌鸦嘴了,哈哈。」

张千雪之后倒了一杯暖水给丘婧婧(沈松雁)喝,然后问她说︰

「女生生理周期疼痛是常见的现象,不过,你以往在周期中有没有曾试也有过这种程度的疼痛的经历?」

丘婧婧(沈松雁)︰「张姑娘,对不起,我之前遇到意外失了忆,不太记得之前的事,但我在这次周期来的前一天吃了芒果冰等冷冷冰冰的甜点,这和我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关系?」

张千雪︰「怎样说呢好呢,我虽然是现代医学体系培训出来的护士,但在一些事情上,我始终相信我们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所谓「血不通则痛」,有说在生理期前后吃太多生冷苦寒的食物,形成寒凝,周期时会血流不畅,并引发收缩疼痛,你觉得这种说没法到底有没有道理,恐怕你的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告诉你吧。」

丘婧婧(沈松雁)︰「张姑娘,不好意思,我失忆得连一些女生基本生活智慧都忘了,加重了你的工作量,真的不好意思。」

张千雪︰「哈哈,不用不好意思,我这里其实也没甚么工作量可言,有学生来为这里添添人气,和我聊聊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千雪︰「我过往曾在公立医院工作,那不要说聊天,忙起来连去洗手间也不容易抽时间去。」

丘婧婧(沈松雁)这次「躺平」在学校医疗室的经历,令她进入了一个在上一次的学生生涯中从来都未进入过的地方—学校医疗室,以及遇到了一个以往未曾见过的职业—驻校护士的工作环境,她亦因此有了和张千雪交流认识的机会。

丘婧婧(沈松雁)和张千雪二人谈了一会后,张千雪对她说︰「好了,你今天就在这样休息到放学吧,你这个人倒是个不错的倾诉者和倾听者,不过你今天不舒服,你先好好休息吧,下次有机会我再和你分享我在医院的所见所见闻。」

丘婧婧(沈松雁)躺在医疗床上睡了一觉,转眼间,放学的时间已到,张千雪检查后认为她已无大础,再回家休息一下就好。这时候,卢思鹋也来了医疗室了解她的情况,之后,卢思鹋陪着她一起离开学校。

当丘婧婧(沈松雁)和卢思鹋离开校门时,卢思鹋再一次挽着她的手臂走,此情此景,令她又想起「当年」的「沈松雁」和卢思鹋一起手拖着手走过火红海岸的那段情景,只是即刻的「她」而不是那个「沈松雁」,自己身体那熟悉的身影,那柔软而光滑并带着温暖,令她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二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是「这那近,又那么远的感觉。」

到了聚贤街的巴士站,丘婧婧(沈松雁)婉拒了卢思鹋要送她「回家」的好意,表示自己的「家」离这里车程很近,自己也已无大碍,她再一次感谢卢思鹋的帮忙后与她分道扬镳。

回到宿舍,丘婧婧(沈松雁)一个人在用手在搓洗床单和衣物,她看着自己那双沾着冷水和洗衣液的玉手,她开始体验到当女生的烦恼与痛苦,她心中想到︰

女生的生理周期之苦,对于没有亲身体验的男生来说,是很难确切的理解的,它不像内急那样会事先有「急」的感觉,它说来就来,不挑时候,会令你措手不及;它也不像内急那样可以靠控制肌肉忍住,你要必须要让它「放任自流」几天,用卫生用品去盛载它,并时刻要为像对待一条随时会决提的河那样去提防及做好它一旦「意外泛滥」时的善后工作。

它,同时可能会为可爱美丽的女生会带来持续几天的痛苦与不适,会令她有持续几天的粘腻不适,还可能会令原本可爱温婉的女生变得心烦气噪,「有失斯文」,甚至会令她的暂时脑袋变成「一桶浆糊」,不想思考,只想「躺平」让这几天尽快的结束。

这,就是女人之苦。

这,就是男人眼中可爱美丽的女生背后都会有的不为男生所理解的烦恼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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