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活不过今晚的。”
“去吧。”
影卫已经摸清了商货所在地方,影子禀告萧钰后退下,如鬼魅般渗入黑夜,消失不见。
码头上的货物繁多,来自各地的货船皆在这里停泊卸货,装载着茶叶、丝绸、瓷器等珍贵商品,货仓排列井然有序,依照天干地支编号。
商贩会不定时到货仓巡检商货,萧钰与墨玦没有刻意躲避其他商户,许是更深夜重,一路走来,竟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码头巷尾传来更夫的梆声,嘹亮空绝。
借着灯火,二人打开了“甲辰”货仓,进去后墨玦又翻至仓外,将大门重新锁上。
货仓里都是大大小小堆放整齐的货物箱子,萧钰思及扎那说的那句“比寻常多的盐引”。
当朝法律规定,一引食盐的重量为三百斤,运盐之前必然要进行称重,称重的过程被称为“掣盐”。①
就算掣盐的过程被做手脚出了差漏,但这仓内的货物,未免太多了些。
萧钰打开其中一个货箱,里头满当当的布包。倒与扎那说得无二。
贩盐的包装方式很多,有布袋、席袋、笼箩、纸包等等,而淮盐产区使用的基本是布袋。②
但这货箱……另有玄机。萧钰轻敲箱壁,货箱上下发出不同调子的“咚咚”声。
“把这些移开。”
墨玦将一包一包的布袋取出,下方竟还有一个暗层。撬开后,货箱底部躺着明晃晃的一排长刀。
萧钰不太意外,却不禁颦眉蹙额,这么多货箱,都是如此吗?
大门的隔音效果欠佳,她听见有脚步声渐近。
“殿下,来了四人。”墨玦耳力一向很好,他飞速将东西原封不动地装进箱子。
“属下去将人引开。”
萧钰仍一副沉静自持的样子:“不必,先藏起来。”
墨玦身形一顿,迟迟不肯走。他会武功,能轻松跃上房梁,但萧钰没有掩身的地方。
墨玦惊愕与担心之际,萧钰打开货仓角落的箱子,里面装了大半箱绸缎,余下地方,容纳她一人不成问题。
萧钰径直跨进货箱卧倒,小心阖上了箱盖。墨玦见状,飞身上了横梁,匿在暗处。
门外有人低语,既而响起窸窸窣窣翻钥匙的声音。
“大哥他们已经歇息了。”
“咔哒——”锁被打开,脚步声愈来愈近。
“扎那那个狗东西,今夜明明该他巡值,竟把自己吃醉了。”男人语气暗含薄怒:“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萧钰已经无心管外头的人,方才情况紧急,她竟未想为何箱中的绸缎没装满。
甫一卧倒,萧钰便察觉到几层薄薄绸缎下面有什么东西,被她的身子压得动了一下。